除了這夥逃兵之外,三位男爵之子還有一個外援,那是一夥山賊。
雖然是山賊,但是是屬於有官方私掠許可證的那種山賊。
當然,這種私掠許可證是水牛男爵頒發的但是其他貴族不認可的。
其實,說白了這批人就是水牛男爵作為邊境貴族豢養的一群黑手套。
只有少部分是真山賊,更多是收攏包庇的各地通緝犯,或者欠下鉅款潛逃的罪犯。
平時水牛男爵自己一個貴族不方便出面的事情,便讓這些人替自己出手解決。
黑白兩道通吃是貴族的常態,正義與邪惡的劃分也沒那麼清晰。
這夥山賊的實力比這股逃兵強不少,大概有四百來人。
因為經常幹殺人越貨的勾當,因此經驗豐富,而且個個都比較悍勇。
加上這夥逃兵一共五百多人在外,三個貴族之子的兵馬在內,到時候裡應外合。
計劃看似很美好,但是在安蘇看來,處處充滿漏洞。
雖然法爾尼亞王國的大軍主力去了托斯卡納城,少部分分散在各地,但不意味著王國就會缺少人馬護衛這筆‘生辰綱’。
因此,這麼大筆的財富,護衛力量定然不弱,當先一個就是能不能打過的問題。
其後,就算能打過,王國也必然不會甘心蒙受這麼大的損失,一定會嚴厲追究這件事的罪責,到時候必然要有人負責。
放眼望去,整個西塞西納郡能夠懷疑的物件也就水牛男爵領勢力了,因為也就只有他們有那個實力。
這麼個大罪,總不能推脫是遙遠的薔薇派出軍隊前來洗劫的吧,這麼離譜的事情沒人會信。
更何況,公牛男爵還藉助流匪之手,清掃了一批帝國貴族,甚至攛掇他們攻佔了莫爾堡為自己的屏障。
這些人的觀念之中,莫爾堡現在肯定還固若金湯。
“一群顧頭不顧腚的魯莽傢伙。”安蘇搖頭,這屆貴族子弟素質不行啊。
這些傢伙謀事不密,安蘇不能在這裡等著他們動手的訊息,還得親自出手給他們擦屁股。
這個村距離正南方向的亞倫河岸還有足足五十里遠。
保密是做得挺好,可是一來一回訊息傳遞、行軍快慢什麼的變數可就太多了。
因此,安蘇將威託斯帶著幾名自己新納的農奴,以及他麾下的百人隊留下來偽裝成那支逃兵。
而安蘇自己則是帶著剩下的人馬,前去攻佔俘虜交代的東南方亞倫河岸處的那座哨站。
行軍到第二天傍晚,安蘇他們才趕到目的地。
此刻,哨站的法爾尼亞守軍還不知道他們被什麼樣的存在給盯上了。
“聽說這次國王和議政大臣們為征戰大軍,準備了海量的賞賜物資。甚至連國寶,獲得生命女神賜福的療愈神符,也拿出來了。”
哨站的兵長感嘆著向身邊的副手說道,後者聽了一臉驚訝。
“瑪奇卡尼,就是那個傳說中佩戴上就能免疫一切詛咒和疾病,即便受傷了也能提供持續治療的療愈神符,想必前線的貴族們會瘋了一樣攻城吧。”
他們是知道此次王國軍趁著帝國受挫,西部又起叛亂而趁機入侵的。
雖然知道王國為此下了很大的血本,但沒想到這本竟然下的這麼大。
“那是自然,只可惜,我們收到的任務是在此守護糧道安全啊。”兵長一陣感慨惋惜。
前線是危險,可是當兵如果沒有升官發財的願望,那跟鹹魚有什麼區別。
此次戰爭打得這麼順利,好多人都立功受封騎士或者被大佬看中收為騎士扈從了。
雖然去了前線,作為基層官兵,也只能在貴族們大快朵頤之下撿一些殘羹剩飯,但是有也總比沒有好啊。
可是現在,他們只能無聊的看守糧道,除了亞倫河上偶爾經過的運糧船,他們都快與世隔絕了。
周圍全是淪陷地,四下無人,誰會來這裡啊,安全是安全,但是他們也錯過了透過此次戰爭改變命運的機會。
副兵長確實有別的看法,他挺樂觀的:“雖然這次我們沒有撈軍功的機會,可上了戰場能活著回去不才是最大的好事嗎?”
此次雖然是王國有備而來的入侵帝國軍,但到底是戰爭,戰爭哪有不死人的。
他認識的戰友中便有一些戰死沙場的,他甚至能想象那些人家中親人聽了這噩耗後該有多難過,以後的日子該有多艱難。
此次,他們安安全全的守好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