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這群有眼無珠的傢伙不開城門,說要去稟報,讓我們城外等待。”
明明是功臣,大人的旗號都已經亮出來了,他也詳細的告知了來歷。
卻還被這樣對待,巴克心裡很不平衡。
雖然太陽照射在身上,但是這停駐於城外的部隊人馬並不感到溫暖。
冬風蕭瑟,過不了幾天可能就會下雪。
連衣著不錯的奴隸兵都是如此,更別說那些黑曜石堡的徵召守軍以及抓捕的奴隸們了。
沒錯,安蘇麾下的奴隸兵們的裝備雖說是別人挑剩下的,但是安蘇還是保證了他們至少有一件舊皮甲。
填充了碎布料、亞麻和棉花的棉衣雖然因為很難清洗而味道刺鼻,但是在冬天穿著頗為保暖。
奴隸兵們也是人手一件,並且飲食上,安蘇甚至採取了軍中一日三餐制。
行軍打仗是體力活,比起像那群貴族那樣只懂得壓榨農奴勞動力。
安蘇更信奉讓馬兒跑就得給馬兒吃草的道理。
所以,他們比起那些面有菜色的徵召兵看起來更強壯一些。
而這樣的對比,也讓奴隸兵們認為做安蘇的奴隸甚至比做別的貴族的自由民還要幸福。
因此他們表現的頗積極。
大軍護持著安蘇,同時看押著兩倍於己方的俘虜。
也怪不得人家守軍緊張,因為他們這夥人,拖著大量搜刮的物資,看上去也是烏泱泱一大片。
安蘇此次帶出來一千三百的兵馬,先前戰鬥折損了五十多人,親衛隊就帶出來巴克自己。
而俘虜一共兩千八百多人,總計超過四千人。
城上守軍看不真切,擔心若是他們這些俘虜是偽裝的會威脅到城池安全,卻也是情理之中。
“倒也是正常程式,戰時城池守備嚴格些也是好事。”
安蘇點點頭,而後向身旁的保羅問道:
“不知城中是否有知名的裁縫,我需要用這狼皮做一張地毯、一件披風。”
“抱歉大人,我以前並沒有在托斯卡納待過,所以我也不知道。”
保羅一臉歉意地說道,但隨後又主動請纓:
“入城之後我就去找尋,大人,一天之內我便給您答覆。”
“你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與執政官交涉一塊駐地,部隊和俘虜的安置任務就交給你了。”
安蘇回頭看向巴克,“至於找人這事,還是巴克你去吧。”
巴克行禮道:“如您所願,大人。”
等了良久,城頭之上才傳來騷動。
不過距離太遠,即便是安蘇的視力過人,也只能看到是又有一批人登上了城牆,正在張望著自己這支人馬,說不定還在議論什麼。
安蘇的猜測對了一半,確實有人說話,但不過是竊竊私語,並沒有當眾議論。
“雄鷹方旗?應該就是那個安蘇了吧,不滾回黑曜石堡,他還有臉來托斯卡納。”
城頭上有貴族小聲道,雖然聲音小,但是身邊的其他人也是能聽到的。
頓時就有人也以自語的方式進行應和。
“是啊,竟然還帶來這麼多人,他是將黑曜石堡拋棄了嗎?”
“啊,不會吧,那得是多蠢的蠢貨才棄守黑曜石堡。”
聞言,頓時有人急了,黑曜石堡對托斯卡納的重要程度不言而喻。
“如果真是這樣,即便他是一個貴族,也應當受到軍法處置。”
當然,貴族的軍法處置跟平民不一樣,一般情況下不會有人身懲罰或死刑。
而是會關押進監獄,然後讓其家人繳納贖金贖罪。
一名方旗騎士的話,大概在80到100金郎的樣子。
這時,安潔莉娜忽然冷冷開口道:“布蘭德,將剛剛說話的那些人都記下來。”
此言一出,場上氣氛頓時冷了些,而剛才那些說話的數人也是心下一驚。
雖然為時已晚,但還是趕緊閉了嘴。
安潔莉娜看了皮爾斯伯爵一眼,後者微微點頭:“總歸是自己人,放他們入城吧。”
守城軍士得到命令,絲毫不敢怠慢,立刻就行動起來。
皮爾斯伯爵也不清楚安蘇為什麼會帶著這樣一支大部隊來到這裡。
來負荊請罪,還是真的拋棄了黑曜石堡,又或者安潔莉娜私下裡給他傳了什麼命令?
但都無所謂了,等對方入城之後自然真相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