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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偷襲橋頭堡

在動兵之前,雷文德斯侯還有一環工作,便是安撫水牛男爵的心。

那是在商量完將戰略重心移到北邊的軍議之後,又開的一場附屬軍議,專門處理的水牛男爵的問題。

彼時,軍帳中的牛油蠟燭在夜風中搖晃,將十二名貴族的身影投射在牛皮地圖上。

水牛男爵的手指重重按在聖喬安妮橋的標記上,鐵甲手套與橡木桌相撞發出悶響。

他的麾下擁有‘沙漠之狐’這一支強力的僱傭兵部隊,出兵攻佔聖喬安妮橋首先被想到的就是他。

但是,作為明明立下功勳,卻因為莫須有的罪名而被軟禁起來。

水牛男爵當然心情不好。

他懷疑這些人是因為自己是背叛帝國而來的貴族,對自己不信任的打壓。

著實令人寒心,因此,他將僱傭軍的頭領也帶來向他們施壓。

\"上個月我的人燒了的敵人的糧隊,後來還擊敗了一支敵人的斥候,你們卻讓我計程車兵在馬廄裡數蝨子。\"

他的聲音像砂紙擦過鐵板,左眼那道貫穿臉頰的刀疤在火光下猙獰跳動。帳外傳來僱傭兵們擦拭彎刀的金屬聲,二十頭沙漠戰駝正在啃食帶刺的仙人掌。

金雀花伯爵的銀酒杯停在唇邊,酒液在杯沿盪出細紋。\"

傭兵就該待在傭兵該待的地方。\"

他繡著鳶尾花紋的絲綢袖口掠過鼻尖,彷彿要驅散某種不潔的氣息。

還聲若蚊蠅地輕蔑一句:\"更何況還是群南方蠻子.……\"

寒光乍現。

水牛男爵的彎刀釘入伯爵面前的桌案,刀柄上纏著的血色皮繩還在微微顫動。

十二把騎士劍同時出鞘,帳外傳來弩機上弦的咔嗒聲。

雷文德斯侯爵抬手按住腰間的獅鷲紋章佩劍,冷冷地看著眼前眾人。

\"我的彎刀砍下莫爾幹頭顱時,諸位還在用銀湯匙吃烤孔雀。\"

水牛男爵扯開皮甲領口,露出脖頸處猙獰的燒傷疤痕。

莫爾幹是皮爾斯伯爵麾下的大騎士,他曾經率軍在西塞西納郡跟王國軍大戰一場。

最後是水牛男爵率軍裝作帝國軍接近對方,然後偷襲得手,將其殺死。

當然,那場戰鬥也是充滿了危險,他也差點被殺死,不過好在勝利者是他。

正是他捨棄了貴族的榮譽,才讓王國軍的進攻如此勢如破竹。

所謂富貴險中求,自己經歷了風險,得不到富貴顯然是不公平的。

如此功勳卻被懷疑被軟禁,水牛男爵臉上的怒火真實可見。

軍帳突然被掀開,夜風裹挾著沙粒撲滅半數蠟燭。

二十名傭兵沉默地立在月光下,他們皮甲上還沾著猿歌要塞的焦油,腰間懸掛的鉤爪與吹箭筒在陰影中若隱若現。

最前排的獨眼巨漢肩頭蹲著只沙漠隼,利爪上纏著帶血的信筒。

雷文德斯侯爵的銀髮在殘存燭光中泛起冷輝。

他解下猩紅披風,露出內襯鎖子甲上密密麻麻的箭簇凹痕,這是三年前血戰斷齒峽谷的見證。

\"拿我的銀盃來。\"他對侍從說道,鑲嵌藍寶石的傳家酒杯在眾人注視中盛滿黑麥酒。

當侯爵鞠躬時,金雀花伯爵的佩劍噹啷落地。

當然,鞠躬的物件不是他,而是對面的水牛男爵。

作為雷文德斯侯的政敵,金雀花伯爵可從未迫使對方向自己鞠躬過。

自己夢寐以求多年的情景,竟然就這麼在眼前出現了。

可氣的是,男主角不是自己的!

銀盃被舉到與水牛男爵的刀疤齊平。

\"法爾尼亞的榮耀蒙塵時,是閣下的彎刀為其拭亮。\"

酒液在杯底映出侯爵的眼角,\"我以榮譽起誓,明日開始軍議首席顧問的座椅只屬於勇猛與智慧的雄鷹。\"

帳外傳來戰駝的嘶鳴,水牛男爵佈滿老繭的手指摩挲著杯沿的古老銘文。

他突然將酒液潑向地圖,暗紅色的痕跡順著聖喬安妮河道蜿蜒而下。

\"我要三十桶鯨油,八百匹絲綢,還有……\"

他拔出釘在桌上的彎刀,刀尖指向金雀花伯爵蒼白的臉:\"這位大人旗下一百名十字弩手。\"

前兩項都是奢侈品,是水牛男爵要求的補償。

一百名弩手,則是純粹報復剛才對方對自己態度不好。

連雷文德斯侯為了大局,都做出低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