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山腳下,
幾根木頭靠著山體,隨意搭成了一座三角形的小棚,幾片寬大的綠葉隨意搭在木樑上。
小木棚前方,一簇小火堆上,正掛著一個水壺,時不時發出咕嘟咕嘟的聲響。
一名扎著兩顆丸子頭的粉色頭髮的女子正在對著火堆不斷搖著扇子,時不時伸手擦一擦臉頰上的汗。
此女正是李柏。
“真是傻的沒邊了,人家那麼戲弄他,還甘願被他戲弄。師傅沒救成,自己還一身傷,連累我還得來照顧你,給你熬藥。”李柏嘟囔著,越想越氣,抓起腳邊的石頭,就要砸向躺在木棚裡的江小槐。
想了一想,李柏還是停下手來,將手裡的石子,朝樹上的鳥雀丟去,背對著木棚,叉著雙手,生著悶氣。
“不要,不要,師父,師父!”
一聲驚喊,江小槐猛然坐起,雙眼瞪大,大喘著粗氣,滿頭冷汗。
李柏見狀,連忙跑來,抓著江小槐的肩膀,看著他的眼睛,“笨蛋,你醒了,怎麼樣,感覺好些沒?”
江小槐對李柏的關心,彷彿置若罔聞,全然不顧,他發瘋似的打量四周,像是在找什麼。
眼見無果,江小槐一把抓住李柏的雙臂,面色凝重問道“小白,我師父,我師父呢?!”
李柏被他突如其來的一抓,弄的不知所措,她極力想要掙扎開來,一邊拍打著,一邊喊道
“你弄疼我了,放開我。”
“我師父呢!我師父呢!!”江小槐面色發怒,朝著江小槐怒吼道。
李柏被這麼一吼,一時間有些茫然。
隨後,她回過神來,一巴掌重重扇向江小槐!
啪!
一巴掌扇在江小槐的臉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江小槐被這一巴掌扇的怔在了原地,呼吸急促,眼球震顫,沉默許久。
“清醒了沒?”李柏瞥了一眼江小槐,又說道“你師父的遺體我已經安放妥當,你不必擔心。”
許久,江小槐才回過勁來,把頭埋入膝蓋,嗚咽道“對不起,小白。”
李柏沒有計較,端來一碗藥遞到江小槐的眼前,“笨蛋,把藥喝了。”
江小槐緩緩抬頭,雙眼通紅,佈滿血絲,憔悴的看向李柏“小白,我要見我師父……”
地底,一處地穴內,
地穴內不大不小,如一間臥房一般大小,四周雲霧繚繞,一束束髮著熒光的靈草長滿了地穴。
盜玄子就這麼靜靜的躺在地穴中央,靈草散發的熒光映襯在他的臉上,顯得他的臉憔悴又疲憊。
“我尋了許久才尋到這麼一處良地,這些靈草藥性十足,整座地穴靈氣充裕,用來存放遺體最合適不過。”李柏緩緩說道,
“最為關鍵的還是,你師父胸口上那枚器墜,可保肉身不腐,這才是你師父遺體能夠儲存至今的原因,否則的話,恐怕早已魂歸黃土。”
江小槐站在地穴的入口,看著地穴中央的盜玄子,眼淚悄無聲息的落下。
“師父……”江小槐聲音發顫,渾身顫抖,跌跌撞撞的走向盜玄子。
撲通一聲,江小槐跪倒在盜玄子的身旁,鮮血染紅了他雙腿上的纏布。
江小槐叩首跪拜,額頭貼地,涕淚橫流,哽咽道“師父,師父!!”
“徒兒對不起您,求您再睜眼看一看徒兒。若是徒兒當初不選擇繼續七重結丹,斷然不會造成如今的局面,現在,徒兒已經後悔了,更悔之不及啊!嗚嗚!”
地穴外,李柏看見江小槐哭訴,心中也不是滋味,竟也難受無比,一時之間想要說些什麼安慰的話,但話到了嘴邊,又不知如何說才好。
許久,江小槐緩緩抬頭,抬手抹了一把眼淚我,看向盜玄子蒼白,毫無血色的面龐,
“不過師父,徒兒一定會救你的,您再堅持一會,徒兒一定會救你的!”
說罷,江小槐緩緩起身,神色堅定,邁開步子向地穴外走去,絲毫不顧及腿上傷口,滋滋冒血。
李柏一把抓住江小槐的臂懷,質問道“你要做什麼?”
江小槐神色凝肅,鏗鏘道“我要去東江島,取金風玉露珠救我師父!”
“你瘋啦!”李柏斥罵道,“你身負重傷,昏迷兩天一夜,這才堪堪甦醒。”
“如今你重傷未愈,加上你結丹失敗,全身底蘊大傷,根骨大損,也就你氣運好,結丹失敗沒有丟掉性命。”
“此番前去東江島,無異於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