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柳盛的交代後,羅棣挑了挑眉。
他倒是沒有想到,柳盛竟然會如此坦誠地將這些都說了出來。
根據胡訊交上來的書信來看,柳盛所言非虛。
“除了這些沒有其他的了嗎?”羅棣的目光落在柳盛的臉上,彷彿在思考柳盛說的這些話的真實性。
看著羅棣一臉懷疑的樣子,柳盛頓時急了起來。
他扒在欄杆上,一臉懇切地開口道。
“殿下,小人所言絕無半點摻假!”
“若是小人敢有一點一滴的隱瞞,那就叫小人不得好死!”
看著柳盛著急的樣子,羅棣笑了笑。
“柳老闆,我相信你說的是真的,不過你一個人說了不算,既然你指認中書侍郎,這件事非同小可,本王需要好好去同周志學詢問一番,到時候可能會讓你和他當面對質,你可敢?”
聽到羅棣說要讓他和周志學當面對質,柳盛的臉色有些許的慌張。
不管是燕王殿下還是周志學,都是他招惹不起的存在。
此時此刻柳盛的心裡無比的絕望。
看到柳盛這個樣子,羅棣開口安撫道。
“柳老闆,放心吧,如果這件事真的如你所說,那本王便赦免了你的罪。”
柳盛一聽這話,雙眼頓時亮了起來。
“殿下所說的可當真!”
“本王一言,駟馬難追。”
羅棣心中暗笑一聲,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若是真的能扳倒周志學,這件事倒是還要給他記功一件呢。
羅棣朝著旁邊招了招手,一個書生模樣的男人立刻走上前來,將手裡的紙張遞給了羅棣。
“殿下,這是方才柳盛所說,小人一字一句都已經記在上面了。”
羅棣接過來看了一眼,隨後點了點頭。
“拿去讓他簽字畫押。”
柳盛十分配合地在紙上簽字畫押,隨後一臉期待地看著羅棣。
羅棣掃了柳盛一眼,開口道:“那就辛苦柳老闆在這裡暫住一段時日。”
說完這句話後,羅棣直接帶著柳盛簽好字的供詞離開了。
周府。
周志學在周家急得團團轉,他看著面前的岳父,低聲懇求道。
“岳父,我這次是真的沒辦法了,當初那柳盛找上我,說是想要拿到那捐獻嘉獎令的頭籌,還給了我一萬兩白銀用來打點上下。”
“我想著這件事對於我們來說也不難辦,所以就應下了,誰知道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燕王殿下遇刺,那柳盛聽說被捉了起來,若是他胡亂攀咬,那我……”
周大人一臉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周志學,伸出手來指著周志學的鼻子罵道。
“我們周家平時少過你銀子嗎?你為什麼因為一萬兩白銀就去做這樣的蠢事?真是蠢出生天了!”
周志學在心裡冷笑一聲,可是臉上還是裝作後悔不已的樣子。
“岳父,話不能這麼說啊,我收這一萬兩白銀完全是為了我們周家,殿下要您捐一萬兩白銀,催的急,家裡一時半會兒拿不出那麼多,剛好柳盛送上門了,我這才……”
聽到周志學提起捐獻的事情,周大人頓時也陷入了沉默。
看到周大人這個樣子,周志學立刻趁機添油加醋道。
“父親!雖然平時我喊你岳父,可是我在周家這麼多年,也是從小在您身邊長大的,早就把您看成是我的親生父親!”
“有句話我如今不得不說了,父親,你看燕王殿下如今的樣子,明顯是不打算繼續裝下去了,您可是大皇子派來的人,他打敗匈奴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拿我們周家開刀,擺明了是容不下我們的。”
“就算您在這裡裝病,委曲求全,可是那燕王不一定會放過我們,還不如我們先下手為強的好!”
周大人沒有說話,但是臉上明顯有動搖的神色。
周志學見狀,繼續開口勸道。
“父親,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如今大齊正處在一片水深火熱之中,我們在這周圍也是有一定勢力的,若是……”
周志學湊到了周大人的耳旁,低聲繼續說著。
周大人的眼神中逐漸散發出一道光芒,整個人的氣勢變得強大了起來。
“既然他羅棣容不下我,那我也不得不為自己的未來做打算了。”
周大人嘆了一口氣,歇開被子下了地,徑直朝著一旁的書桌走去。
“志學,替我磨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