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百姓自發募捐的第三天,羅棣便讓人釋出了一個公告,直接讓士兵貼滿了全城。
告示大意是要嘉獎向軍隊募捐最多的人,並且許諾會給出得到獎勵的人一個可以世代在北疆流傳的官位。
這告示釋出的當天,便引起了城內的一陣轟動。
許多世家大族頓時動了心思。
要知道,花無百日紅,雖然現在他們家大業大,看上去幾輩子都吃喝不愁,可畢竟都是商賈人家,平日裡要花許多銀子去籠絡當官的那些人。
而且朝廷對於商賈人家也有著頗多限制,他們的後代想要考官十分艱難。
如今只要捐一筆錢,就有可能得到一個世代承襲的官位,這個買賣可就划算多了!
一時間許多商賈人家也開始踴躍捐錢,想要藉此搏一搏。
羅棣看著手下的人每日報上來的數字,十分滿意。
如今的情況比他預料之中還要好,軍費這下子就不用愁了。
有人歡喜有人愁,周志學看著手裡的那封信,氣的臉色都黑了。
他可是在自家岳父面前誇下了海口的,誰能想到竟然被放了鴿子!
“姓柳的怎麼說的?”周志學瞪著面前的小廝,“他就讓你把這封信給我?我不是讓他親自來見我嗎?”
面前的小廝看到周志學生氣的樣子,被嚇得渾身發抖。
“爺,柳老闆是派他家小廝來送信的,我沒有見到他本人,聽他家小廝說,柳老闆最近去外地談生意去了,還沒有回來呢。”
“該死!什麼談生意,分明是不想出這筆錢!”周志學將手裡的信撕了個稀巴爛,“平日裡我對他的生意多加照拂,如今我需要他的時候,他倒躲得遠遠的了!”
“還說什麼最近手裡沒錢,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為了什麼!”
柳家世代做綢緞布匹生意,到了柳盛這一代,生意一度做到了都城,家底豐厚。
要說他沒錢,周志學是絕對不可能相信的。
“給我去查,看看這個柳盛到底在不在鎮遠城!”
不到半日的時間,小廝便回來覆命了。
小廝低著頭,甚至不敢抬頭看周志學一眼,生怕周志學因此而遷怒他。
“爺,我去過柳老闆家的鋪子了,在其中一家綢緞莊裡看到他剛好在和一個客戶談生意……”
“我就知道!”周志學猛地拍桌而起,“這個姓柳的,竟然敢騙我!”
“爺,還有一件事……”小廝繼續開口道。
“什麼事?”周志學看向面前弓著腰的小廝。
“我聽到柳老闆好像在和他的那個客戶說什麼告示的事情,談到了燕王殿下,您說會不會是因為燕王殿下?”
小廝這話一出,周志學的眼神陡然變得陰翳起來。
“狗東西,燕王殿下也是你能討論的嗎?”
周志學直接朝著小廝一腳踢了上去,毫不留情。
小廝被踢翻在地,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半天動彈不得。
“爺,小的錯了!”即便身上疼痛難忍,小廝依舊強忍著向周志學求饒。
如今周家一大半的家業都是他們這個姑爺在管,周志學對外一團和氣,處事周到,沒有人不誇的。
可只有他的幾個貼身的小廝和侍女才知道,隱藏在那一個和善面孔後面的真實面目。
真實的周志學殘暴無比,之前一個服侍了他很久的小廝就因為打碎了一個普通的碗盞,直接被打了個半死,隨後便丟出去自生自滅了。
小廝生怕自己也落得那樣的下場,平日裡一舉一動都小心翼翼,儘量順著周志學。
可誰想到今天提到了燕王殿下以後,周志學竟然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周志學掃了地上的小廝一眼,眼中殺意頓現,可是隨後又像是想起了什麼,神色頓時恢復如常。
“好了,這裡沒你的事了,下去吧,日後注意一點,免得招來滔天大禍。”
周志學擺了擺手,又變成了平日裡偽裝的那副模樣。
鎮遠城一家酒樓外。
柳盛笑得合不攏嘴地從酒樓裡走了出來,他拍了拍自己胸前的那個信物,心滿意足地朝著自己的馬車走了過去。
剛走到馬車前,便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看到那個身影的瞬間,柳盛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了。
“柳老闆,生意談的很愉快嗎?這麼高興?”周志學面帶笑容朝著愣在原地的柳盛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