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以北之地向來被匈奴所佔據,那裡有成片成片的大草原。
可是如今臨近冬日,草地到處都是光禿禿的。
寒風凜冽,成片的羊氈房散落在草原各處。
一個身材魁梧,周身用厚實羊皮裹的男人坐在狼皮鋪著的凳子上,目光炯炯地看著面前的幾個人。
“冒古頓那邊怎麼樣了,你們派出去的人找到他了嗎?”
地上跪著的那幾個人神色驚慌地抬起頭來。
“可汗,冒古頓王子如今在……”
說了一半,那幾個人便不敢再說下去了,生怕可汗遷怒他們。
“吞吞吐吐的做什麼!”可汗重重地拍了拍身旁的桌子,“他現在到底在哪!”
“報告可汗,王子現在在鎮遠城的地牢裡,他被大齊的燕王給抓住了!”
其中一個人閉上眼睛,大聲地稟報道。
可汗頓時皺起了眉頭,一臉不悅。
“怎麼回事?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沒有人告訴我!”
“可汗,不是我們不告訴你,實在是北疆軍隊的攻勢太猛了,我們根本來不及聯絡埋伏在各處的暗探。”
“最近我們才聯絡上埋伏在鎮遠城之內的暗探,這才確認了王子的行蹤,您放心吧,王子現在是安全的。”
聽到這句話,可汗冷哼一聲。
“哼,我的兒子,自保的本事還是有的。”
“這個燕王竟然敢抓我的兒子,那就要做好承受我怒火的準備,我們的人準備的怎麼樣了?”
聽到可汗這句話,一旁站著的兩個人立刻走上前來,單膝跪地。
“啟稟可汗,我們已經準備好了,那些大齊人以為我們兵敗退到了陽城,卻不知道這一切都是可汗的計策,只要他們進入陽城,我們的死士便會點燃炸藥,將他們全部一網打盡!”
“幹得好!燕王殺了我那麼多草原的兒郎,如今也讓他燕王嘗一嘗血債血償的滋味!”可汗冷笑一聲,隨後端起旁邊的烈酒一飲而盡。
第二日,王宮內。
大臣們陸續來到大殿之外,一切如同昨日一樣。
唯一不同的是,周大人告病沒來。
就在一片熙熙攘攘之中,一陣刻意壓低了的驚呼聲突然響起。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著一個方向看了過去。
“那不是兵部郎中盛哲平嗎?他怎麼來了?”
“聽說他的小兒子昨日在軍中衝撞了燕王殿下,被革了職打的皮開肉綻送回來了!”
一陣陣議論聲響起,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盛哲平的臉上。
盛哲平背上揹著荊條,面色慘白地越過人群來到了大殿前方的空地上,他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大殿之上懸掛的牌匾,隨後當著眾人的面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微臣盛哲平,教子無方,衝撞了殿下,特來向殿下請罪!”
盛哲平的聲音洪亮,壓過了許多大臣的議論之聲。
一旁在殿外值守的太監看到這樣的情況,立刻一溜小跑去找羅棣。
羅棣原本正在寢宮更衣,聽到這個訊息後,一臉不悅地看向來傳信的太監。
“你說他當著所有大臣的面負荊請罪?”
想到盛哲平的做法,羅棣頓時氣笑了。
這個盛哲平還真是個聰明人,在他還沒有藉機發作之前搶先來了這麼一招,讓他沒辦法藉著這件事牽連他們盛家。
若是他不原諒盛家,就會被人詬病苛待老臣。
可若是他就這麼輕易原諒了盛家,其他世家便會有樣學樣,根本不把這次的事情放在心上。
“好一招釜底抽薪!”
羅棣冷哼一聲,拂了一下衣袖。
“既然他要這樣,那我就順了他的意!”
太監一溜小跑來到盛哲平面前,弓著腰開口道。
“盛大人,殿下體恤您一把年紀了不容易,特意給您準備了一個墊子。”
盛哲平的身子僵了僵,有點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殿下還說什麼了嗎?”
眼看太監似乎要走,盛哲平不甘心,立刻叫住了太監,追問道。
“殿下還說,盛大人教子無方,軍隊不是可以隨意塞人進去的地方,徵兵名錄一事盛大人辦的不妥,暫時還是先交給別人辦吧。”
說完這句話,太監徑直轉身離開了,只留下盛哲平一個人跪在原地。
盛哲平徹底懵了,他沒想到燕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