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珂離宮之後直奔太尉府,她要立即向父親燕林凱稟報。
燕府燕林凱書房之內,父女二人端坐桌前,燕珂將宮中所遇之事盡數講給燕林凱。燕林凱一副老奸巨猾的模樣,一手捋著花白的鬍鬚,沉思片刻之後分析道:“李湛是隻老狐狸,方才多半是在唬騙你。首先,按照聖上的性情,若是龍體尚安早該出朝理政,絕不會偷閒去賞酒。其次,如果太子前幾日就已經痊癒,此刻也該有旨意要他監國了,畢竟中秋之前就已經有了風聲。所以李湛的話經不起推敲。”
父女倆都是心思縝密之人,燕林凱能想到的燕珂也早在出宮的路上想明白了,於是她接著說道:“父親,李湛的話確實經不起推敲,但當時女兒也確實沒有賭他所言不實的資本,若他轉念以違抗聖旨之罪將我收押等候聖意,我也毫無辦法,所以只能先出宮回來與父親商議。”
燕林凱呵呵笑道:“呵呵呵,這隻老狐狸,當時估計就已經知道你此番何意了。你走得對,我們沒必要與他翻臉,但如今局面也沒必要再藏著掖著,是時候將我們的謀劃放到檯面上了,哈哈哈!”
“父親可有計策?”,燕珂聽聞兩眼放光地湊過身去急切地問道。
燕林凱不慌不忙,站起身來從書櫥之上取出一封書信遞給燕珂,然後一臉狡詐地說道:“你看看這封書信,自然就懂了!”,燕珂疑惑地接過書信開啟來細細讀著。片刻之後,燕珂激動地站起身來,一臉興奮地看著燕林凱說道;“父親,這是李景證的書信!”
“哈哈哈,吾兒啊,你到底給這位小王爺灌了什麼迷魂湯,怎麼把他迷得這麼多年了依舊對你是念念不忘,哈哈哈!”,燕林凱放聲大笑道。
燕珂將書信還給燕林凱,故作嬌羞地說道:“父親,您怎麼這麼說您女兒,明明就是我魅力吸引!”
京朝安陽城中駐紮著十幾萬禁軍守衛皇城,皇宮之中更是每日都有三千禁軍值守護衛,他們只聽令於當今聖上一人之命,任何人無權調動。但禁軍也有統領,宮中三千禁軍統領正是李景證。
李景證之父乃是李洪,是李申的三哥。李洪早年曾封將親征武國受了重傷,十幾年之後因舊疾復發薨逝,留下遺腹子李景證,也是他的獨子。李申感念李洪為國效忠便下旨讓其子李景證世襲王位,封為漢王,並掌管宮中禁軍,可謂是對其極為信任。
早前燕家與李洪交情不淺,後來李洪病逝,燕林凱也曾多方照顧李洪家眷,這便讓李景證與燕珂自幼得以相識,雖算不上青梅竹馬,李景證卻是獨愛燕珂。可燕家怎會看上他這麼一位毫無未來的世襲王爺。趕上聖上為太子選妃之時,燕林凱便透過各方手段讓燕珂當上了這個太子妃。之後十幾年,李景證再未娶妻,當然燕家也沒有忘了這位可以隨時利用的便宜王爺,燕珂時不時的一個示好便能讓他高興地幾日不得安睡。
如今李景程傷病住在宮中,李景證像是看到了機會,向燕林凱寄來書信表明自己無論何時都會站在燕家這邊,即便有任何不測,自己也會再娶燕珂保燕家榮華。李景證不愧是老實孩子,書信明面上是為表明忠心,實際上已經暴露了宮中局勢。
燕林凱意味深長地看著他這位太子妃女兒,轉而微笑著說道:“珂兒,這下可要看你的了!”,燕珂點點頭呵呵笑道:“父親,您就靜候佳音吧!”。
燕珂出來太尉府,天已將黑,她卻並未回東宮,反而喚著隨行丫鬟明兒又折返回來到宮門。燕珂遞給明兒一張字條又在她耳邊呢喃幾句,明兒便拿著字條走到宮門口侍衛面前,“勞煩大哥,今晚務必找個合適的機會將我們太子妃的書信交給你們統領,就說我們太子妃有急事相求!”,明兒一邊說著一邊從懷中掏出幾兩銀子,一併交給門前侍衛。侍衛恭維幾句也便收起了銀兩和書信。隨後燕珂笑盈盈地帶著明兒一路回了東宮。
一回東宮,燕珂便鑽進房內又喚來幾位丫鬟伺候她沐浴更衣,之後對鏡梳妝打扮,好一通忙活。待到夜深人靜,燕珂才差人抬著轎攆又出了東宮。
不多時眾人抬著太子妃便來到了漢王府。李景證此時正身穿盔甲戰袍等候在門前,他自收到書信之時就按捺不住心中歡喜,於是趁著夜裡擅離職守出了皇宮,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就站在門口等候燕珂。見燕珂下轎,李景證滿心歡喜地急切上前推開近前丫鬟俯身親自去扶。
燕珂淡藍色華衣裹身,外披白色紗衣,露出線條優美的頸項和清晰可見的鎖骨,手挽李景證粗壯的右臂緩緩下轎,身下裙幅褶褶如雪月光華傾瀉於地,使得步態愈加雍容柔美,黑絲長髮用發發帶束起,頭插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