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空虛。當務之急,應由龍驤軍暫代邊關守衛之責,直至新軍換防,以防東胡蠻夷窺伺我雍州空虛,趁機興兵犯境,危及大夏安寧!”
沈卿綰聞言,微微頷首,目光柔和卻帶著幾分威嚴,轉而詢向在場眾臣:“諸位愛卿,可還有其他高見?”
原本一言不發的郭元德卻在此時開口。
“陛下,老臣以為所謂的三州之亂眼下已然平息,失去了沈元年這根主心骨,其餘之人不足為懼,微臣以為,強行鎮壓非但勞民傷財,更恐激起不必要的民怨。反之,若能以懷柔之策安撫,一來可彰顯陛下仁慈,胸懷寬廣,令四海歸心;二來,也能使兩地百姓免於戰火荼毒,保一方安寧!”
“再者,荊州痘瘡疫情肆虐,至今未見轉機,百姓苦不堪言,急需寧侯爺出手解救,倘若此時考慮梁州之事,實乃不智之舉,荊州百姓何時才能擺脫痘瘡困擾?故而,老臣願為陛下分憂,親自前往梁州勸降。望陛下體恤民情,恩准老臣此行!”
說罷,郭元德跪倒在地,恭敬地向著龍椅上的沈卿綰行禮。
沈卿綰心中暗自點頭,深以為然。
戰事若不給梁州活路,必是一場曠日持久之戰,先不論荊州,便是梁州一時半刻也拿不下!
而梁州烽火一起,猶如棋盤上一子落入,全盤皆活,不單沈元年會伺機而動,就連那東胡蠻夷亦會蠢蠢欲動,趁機犯邊。
更何況,荊州痘瘡之困,刻不容緩。
再者,營州與天寧軍之事尚未妥善解決,此時實不宜輕言刀兵。
念及此處,沈卿綰輕輕頷首,朱唇微啟。
“郭首輔所言極是,朕便……”
然話音未落,沈卿綰心中忽地一悸,語氣稍顯停頓,忽地有些心虛地看向郭元德。
半晌才稍顯猶豫道:“郭首輔年事已高,如今郭子瑜已在前線為朕分憂,倘若連郭首輔也要親赴前線,朕於心不忍,既如此,朕便親自走一遭吧!”
此言一出,文德殿內頓時陷入一片死寂,針落可聞。
郭元德愣了好一陣兒,才猛然回過神來,連忙勸阻道:“陛下萬萬不可!雖說此行意在勸降,但梁荊二州畢竟是叛賊盤踞之地,若那些賊人狗急跳牆,陛下恐有性命之憂。斷不能讓陛下以身涉險!還請陛下務必三思啊!”
“請陛下三思!”殿內眾人亦齊聲附和。
而這會兒沈卿綰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存了什麼心思,就是想去前線,故而不假思索,語態堅定。
“先帝與皇兄昔日皆曾親臨戰場,朕此行不過是以言辭勸降,遊兵散勇之流不足為懼,加之,前方有英國公與鎮遠侯坐鎮,朕的安全自是無虞,郭首輔實屬多慮了。”
未等郭元德再言,沈卿綰已一錘定音。
“朕離朝期間,六部諸事,皆委以郭首輔全權處理。內閣需細緻研討,而後裁決。若有疑難不決之事,大可等朕歸來之際再作定奪!”
“陛下……”
郭元德欲言又止,剛到嘴邊的話語便被沈卿綰擺了擺手打斷。
“此事既定,郭愛卿無需多言。傳朕詔令,令御林軍即刻籌備,明日晨曦初照時,便起程拔營,護朕前往雍州!唐思遠,朕離京期間,京都安危繫於你一身,若有半點差池,朕必唯你是問!”
“喏!”
“若無他事,便退朝吧。對了,紀元清,你且隨朕來承譽殿一趟。”
紀元清聞言,目光中閃過一絲驚訝,不明所以地望向沈卿綰。
心中雖暗自揣摩被單獨召見的緣由,但不敢有絲毫怠慢,連忙應聲:“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