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莫要見怪!”
包平一臉尷尬地堆著笑,心中卻已將羅仕德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個遍,懊惱不該來蹚這趟渾水。
然而,自己這會兒來都來了,便無法再置身事外,也斷沒有虎頭蛇尾的道理。
於是,包平只得硬著頭皮,強擠出一絲笑容,上前拱手道:“不知侯爺與諸位公子這是……何故起了爭執?”
言罷,目光不自覺地掠過那位鼻青臉腫的國公府小公子,心中暗自泛起嘀咕。
寧修言不屑地看了唐瑛一眼,無所謂道:“沒什麼,適才我等一見如故,所以鬧著玩罷了!”
一聽這話,唐瑛心中頓時悲憤交加。
鬧著玩你把我揍得跟個豬頭似的?
鬧著玩你下手就跟見著殺父仇人一樣?
打我的時候,你可是拳拳到肉,怎的現在到你嘴裡就成了鬧著玩的了?
當即憤怒地站起身,指著寧修言眼淚汪汪道:“宛閣批,膩搭窩的……”
然而,話還未說完,便被身後迅速躥出的裴興一個箭步上前捂住了嘴巴,生生截斷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安澤信在一旁默默注視,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惋惜!
“哈哈,寧侯爺說的是,正如他所言,我等先前鬧著玩呢!”
裴興打著哈哈便遮掩了過去。
聞及此言,唐瑛雙目瞬間赤紅一片,情緒激動地在裴興懷中奮力掙扎。
那架勢,彷彿要與寧修言拼個魚死網破,誓不罷休!
對此情景,包平盡收眼底,卻故作視而不見,反倒是對著寧修言微微一揖,客氣說道:“既然諸位只是玩笑之舉,下官自是不便多言。只是這雲雨樓的損失……”
他邊說邊環視四周,只見昔日繁華的風月之所,如今已是一片混亂不堪,桌椅翻倒,杯盤狼藉,若非還算有分寸,只怕連門窗都要被拆了去,屋頂也要被掀個底朝天!
寧修言淡然一笑,神色自若道:“好說,好說!不知這位繡衣衛如何稱呼?”
包平趕忙抱拳:“在下京都繡衣衛總旗包平!”
“喲,原來是包總旗,真是久仰大名,如雷貫耳啊!”
包平謙遜一笑:“呵呵,哪裡,哪裡,寧侯爺,過獎了!”
接著寧修言拍了拍胸脯保證:“包總旗請放寬心,雲雨樓的損失,我等定會妥善處理,絕不讓包總旗為難!”
有了寧修言這番擲地有聲的作保,包平心中的大石方才落了地。
畢竟,幾家豪門勳貴聯手,區區一點補償金,足以讓雲雨樓煥然一新,重整旗鼓。
至於那些他們是否真的會掏錢,那便不是包平需要擔心的事了,橫豎被砸的又不是自家的營生,他只需回去有個交代,便能交差了事。
“如此甚好,那下官便先行一步,回直指府覆命去了。”包平拱了拱手,轉身離去。
“包總旗慢走,給您添麻煩了!”
“不敢,侯爺言重了,告辭!”
“慢走!”
包平幾乎是頭也不回,腳步輕快地小跑著離開了雲雨樓,足見他是一刻也不想待在這裡!
而此刻,望著包平似是被惡鬼追趕的模樣,羅仕德等人瞠目結舌地愣在原地。
寧修言悠然自得地環視四周,咧嘴衝著裴興等人微微一笑。
“怎麼說?你們是想接著打,還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唐瑛聽到這話,身子下意識地抖了一下!
裴興則是眉頭緊鎖,壓低聲音,語氣中帶著幾分不甘與無奈道:“今日之事,侯爺得了好處不言休,難不成非要同我等幾家徹底撕破臉才願作罷?”
寧修言望向裴興,眼中並無惡意,反倒是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友善。
從此人先前的所作所為不難看出,他倒是個聰慧之人,全然不似唐瑛那般沒腦子!
既懂得審時度勢,又不失江湖義氣,是個可以結交之人!
只不過一邊的安澤信卻是令自己琢磨不透,總覺著他表面上看似對自己畢恭畢敬,實則暗地裡隱藏著極深的敵意。
寧修言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何時,又是在哪兒得罪了這麼號人物!
難不成是前身所為?
冥思苦想不得結果,寧修言索性也就懶得去想了,乾脆衝著裴興詢問道:“你是何人?”
裴興一愣,隨即沉聲道:“在下裴興!”
恰在此時,莫昶業近前小聲道:“裴興的父親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