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眼掃視過群臣,輕聲開口:“還有誰願意同南宮大人這般以死相諫,朕今日索性一併都允了!”
話音落下,文德殿內落針可聞!
此時郭元德長嘆一聲,橫步出列道:“陛下!”
“怎麼?郭首輔莫不是也想學南宮勍?”
“臣不敢!”
說著郭元德跪倒在地,恭敬道:“陛下,聖人有云,夫直言進諫,乃君臣相與之道也!為臣者,敢於直言進諫,以正君臣之道,固國家之基,君之明,賴臣之諫,臣之忠,賴君之察,故君子之道,在於直言納諫,以匡正君之過失!南宮大人所言雖有不當之處,但其忠心天地可表,日月可鑑!”
頓了頓,郭元德繼續道:“陛下,昨夜臣雖不知發生何事,但想來陛下定是瞭若指掌,故而才會派繡衣衛助鎮遠侯一臂之力,而南宮大人不明真相情急之下口出狂言衝撞了陛下是其之過錯,但陛下與其終究是有著君臣之誼,何不解開這其中的誤會!也好讓南宮大人知道其錯在何處,以安百官之心!”
“還請陛下息怒!”
“請陛下息怒!”
如今有著郭元德帶頭,餘下朝臣也是紛紛跪倒在地。
唯有寧修言還傻乎乎地看著被御林軍一左一右架在當場的南宮勍直咧嘴。
如此突兀的一幕,沈卿綰自然是瞧得真切。
見文德殿內只有他一個人還站著傻呵呵的直樂,當即輕咳一聲。
後者似是壓根沒聽見一般,還在傻笑,惹得沈卿綰白眼直翻,隨即又是一聲重咳。
這才反應過來的寧修言恰巧迎上沈卿綰那猶如實質的目光,連忙脖子一縮,慌忙跪地高呼:“請陛下息怒!”
遲來的勸阻聲顯得極為猝然!
沈卿綰一個沒忍住,嬌笑出聲,可轉瞬便被其遮掩過去。
“也罷!都起來吧!”
“謝陛下!”
看著站起身的眾人,沈卿綰輕嘆一聲道:“先下去吧,南宮勍,你且跪在殿中聽好!”
這會兒的南宮勍早已被嚇得面如土色,哪兒還敢多說半個不字。
若是沒有郭元德的求情,怕是已經被推至午門斬首了!
“昨夜之事,繡衣衛乃是前去捉拿一個江湖刺客組織,這個組織想來有不少愛卿也曾有所耳聞,名曰風雪樓!”
“風雪樓?”
“就是當年刺殺了安芸郡郡守的那個刺客組織?”
“對,就是他們!”
陳恩厲聲呵斥:“肅靜!”
見狀,沈卿綰方才接著開口:“而一個月前這個名為風雪樓的刺客組織便潛入京都,目標正是鎮遠侯,好在被當時巡夜的繡衣衛發現,及時出手制止,方才沒有釀成慘劇,而繡衣衛於前些日子收到風聲,這風雪樓的刺客賊心不死,試圖再次趁著鎮遠侯外出時行刺,幸得被京都鎮撫使童言派在暗中保護鎮遠侯的繡衣衛發現,於是就有了昨夜一事!”
“原來是這樣啊!”
“難怪陛下會如此盛怒!”
“誰說不是呢!”
“若是女帝的夫婿被人刺殺身亡,這事兒要是傳出去,豈不是成了天大的笑話!”
正當沈卿綰檀口輕啟想要將二人解除婚約一事說出,可忽地芳心一痛,令她幾欲張口都未能言明。
恰在此時,郭元德適時開口:“陛下,如此說來,寧侯爺昨夜與李紫涵私會一事難不成是以身為餌?故意引風雪樓的刺客出手?”
霎時間沈卿綰眼前一亮,連忙接上話茬:“郭愛卿不愧為我大夏文官之首,一語中的,昨夜之事正是齊江與鎮遠侯同朕三人商議之後的結果!”
而沈卿綰的這句話,卻是令寧修言與齊江二人頓時傻了眼,就連一旁的陳恩也是一臉費解之色。
這跟說好的不一樣!
難不成沈卿綰想要毀約?
我的天,她堂堂一國之君,大夏的女帝,還有沒有一點契約精神?
一想到這裡,寧修言臉色頓時掛了下來!
他很難想象一言九鼎的大夏女帝竟然出爾反爾,你說她圖什麼呢?
似是瞧見寧修言那幽怨的目光,沈卿綰沒來由的心頭一慌,趕忙衝著群臣道:“昨夜之事朕已言明,朕突感身體不適,至於其他事情,容後再議,關於南宮勍……”
想了想,沈卿綰嘆息道:“郭首輔與內閣拿個章程,之後遞奏摺上來吧!”
說罷便匆匆離去!
陳恩無奈的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