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修言的目光在花不語的屍體與那位面容冷峻的領頭人之間來回遊移,眼神中還伴隨著些許疑惑的微光。
他此刻的內心滿是疑惑不解。
這夥人的身份與來意皆是不明,於他而言究竟是敵是友,一時間還真不好下定論!
起初以為是跟其他兩撥人一樣是衝著自己來的,可千鈞一髮之際卻出手斬殺了風雪樓的花不語,感覺像是在保護自己。
可醒來的這段時日卻從未聽誰說起過有人暗中保護自己!
否則這五年,自己與李嬤嬤母子三人又怎會過得那般淒涼!
諸般細節推敲之下,讓寧修言心中湧動著前所未有的困惑與警覺。
而且觀這些人的言行舉止,乃至他們所流露出的那股不容小覷的氣勢,都與大堂之內的其他兩波勢力截然不同。
若非要說有相似之處,那便是今夜都聚在瞭望川樓,且都是為自己而來!
這些人雖面對白羽衛與繡衣衛不曾下死手,但他們行動迅速,彼此間配合默契,出手也絕不拖泥帶水,顯然不是普通的江湖人士所能比擬的。
想著想著寧修言的眼底不自覺的浮現出一抹凝重之色!
恰在此時,大堂內的激烈交鋒也漸漸地落下了帷幕。
除了尚在昏迷不醒的月流雲外,其餘刺客無一活口。
便是風輕吟為了不受拷打,第一時間就用他的鐵扇劃過脖頸自戕了!
而先前那左手兩桌之人更是狠到連自己都不放過,眼見無力迴天便乾脆直接服毒自盡了!
如此一來便失去了極為重要的線索!
如今只能將目光放在月流雲與南宮望的身上,希望可以從他們嘴裡撬出一些有關今夜之事的資訊!
拍了拍還趴在懷裡的玉人,寧修言出言調笑:“都完事兒了還不起來?本侯懷中當真那般舒服?不若一會兒李姑娘同本侯一起回府給你慢慢躺個夠?”
聞聽此言,李紫涵這才反應過來,羞紅著張俏臉一把推開他,起身就朝著珍兒的方向跑去。
不等收拾殘局,韋擎便率先帶人將先前的那幾人團團圍住。
“說吧!誰派你們來的?”
領頭之人神色微變,轉頭朝著寧修言拱手行禮:“侯爺,此處人多嘴雜,可否單獨一敘?”
韋擎長刀虛落,刀尖垂地冷冷出聲:“當本官是擺設嗎?若是你等與他們是一夥的,故意佯敗詐輸引誘我等放鬆警惕藉機刺殺侯爺,此時放你同侯爺獨處一室,豈不是正中你等下懷!”
領頭之人沒有理會韋擎的諷刺,反而示意身邊眾人放下手中兵器,隨即緩緩將手伸入懷中,慢慢掏出一枚令牌。
韋擎剛想上前接過檢視,領頭之人手腕一翻又收了回去,語氣不吭不卑:“韋大人,主人來時交代過,此令牌只能給侯爺一人過目,還望見諒!侯爺若是看過之後便會知曉我等身份!”
聽到這話,童言驟然踏前一步,手中長刀頃刻間便搭在其脖頸處。
“放肆,我等繡衣衛奉陛下之命行事,衣以繡者,尊崇之也,指事而行,無阿私也!一枚令牌如何看不得?”
沒成想,那領頭之人聽到這話,不僅看都不看童言這位京都繡衣鎮撫使一眼,反而直勾勾地盯著寧修言,似是在等他開口。
如此蔑視之舉,讓童言眼底閃過一抹殺意!
與此同時,寧修言也納悶地看著那位面容冷峻的領頭人。
這幾人究竟是什麼身份,竟這般神秘,有恃無恐到連繡衣衛的都指揮使與鎮撫使也不放在眼裡。
終究是好奇心大過了一切。
況且有著繡衣衛與白羽衛在此,想必他們也翻不起浪花來!
故而沉聲開口道:“那你便將令牌拋來!”
“侯爺,小心此物上淬有毒物!”韋擎眉頭一皺好心出言提醒道。
領頭之人一愣,看著寧修言的面上也似是有所懷疑,索性一把撕下自己的衣袖,將令牌包裹好後便拋了過去!
單手接下拋來的令牌,寧修言警惕地挑開布料,狐疑地看去。
可僅是一眼,頓時瞳孔猛地一縮,眸底不禁泛起一抹恨意!
但瞬間便恢復如初,看著幾人沉聲道:“你叫什麼名字?一共來了多少人?”
領頭之人見寧修言並未發怒,轉而拱手彎腰行禮:“屬下陸景雲,除去這裡的幾人,還有十人守在侯府附近,謹防賊人對府內老人不利!”
寧修言點了點頭,隨即對著韋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