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寧修言此時宛如落水之人剛獲救一般,氣喘吁吁道:“陛下,種痘已完成!”
聽到這話,沈卿綰慌亂地攏了攏領口的衣物,故作鎮定道:“朕知道了,寧侯爺出去吧!”
“啊?”
寧修言明顯沒有反應過來,善意的提醒道:“陛下,李掌櫃她還尚未……”
沈卿綰猛地回頭,一雙桃花眼盯得他隱隱有些發怵,語氣摻雜些不明的怒意:“朕說了,讓你出去,朕會替李掌櫃動手種痘!”
“可……”
“怎麼?莫不是寧侯爺還想大飽李掌櫃的眼福?”
李紫涵傻乎乎的看著突然炸毛的女帝。
她不知道二人種痘時發生了什麼,但是大飽眼福這四個字她聽得清清楚楚,外加女帝剛轉過身時領口處衣衫不整,稍一動腦便明白過來,頓時兩腮生霞!
“臣……告退!”
待寧修言離開後,李紫涵十分畏懼的低著頭,只敢盯著這位大夏女帝的裙角,不敢挪動視線。
“近前來坐下!”
不容置疑的口吻,令李紫涵如機械般遵從指令照做。
看著眼前嬌滴滴的美人,雖是男子裝扮,但那副楚楚動人的姿態,饒是沈卿綰也不得不承認,此女無論是樣貌還是身段皆不輸於自己。
若是非要分個勝負,或許便是二人的氣質有所不同。
畢竟作為一國之君,常年身居高位,那股子睥睨天下的氣勢,不是這等世家女可以比擬的!
沈卿綰一邊擦拭著匕首,一邊漫不經心的問道:“李姑娘覺著鎮遠侯如何?”
一聽這話,李紫涵嬌軀一顫,剛想起身,卻被沈卿綰一把按住。
後者蛾眉略微蹙起:“別動,朕要為你種痘,若是一不小心劃傷了臉頰留下疤痕,往後可就不美了!”
李紫涵聽著女帝隱約間略帶威脅的話語,小臉煞白一片:“陛下,民女對寧侯爺沒有他想,只是……只是租了侯府的店鋪用來與婢女謀生!”
“嗯!”
女帝不鹹不淡的應了一聲。
下一秒,鋒利的匕首劃破胳膊柔嫩的肌膚,瞬間的刺痛感令李紫涵眉頭一緊,緊接著耳邊再度傳來沈卿綰如數家珍的聲音。
“雍州李氏長女,為了逃避與青州王家長子王瀚的聯姻躲到京都,租了修言家的鋪子,還開了間竹文軒,你說朕要是將你在京都的訊息當做順水人情告知雍州李家與青州王家,不知李大小姐意下如何?”
李紫涵面色一僵,嬌軀瞬間緊繃,一雙美眸頃刻間霧氣氤氳。
“陛下明鑑,民女對侯爺從未有過非分之想,一切純屬巧合,況且當年民女也是與老夫人簽署的契書,民女只不想成為家族的聯姻的棋子!還望陛下成全!”
沈卿綰放下匕首,纖纖玉指劃過李紫涵的嬌嫩的俏臉,猶如惡魔般附在其耳邊吐氣如蘭。
“這天下本就是一盤棋,世家、朝堂不過是這棋局中的局中局罷了,無人能夠獨善其身!朕與修言尚且都身不由己,你又如何覺著自己能跳出棋盤做那局外人?”
感受到耳邊的寒意,李紫涵緊咬貝齒,低聲道:“不知陛下想要民女做什麼?”
“朕要你離開京都!”
李紫涵聞言面露憤慨:“陛下,民女從未想過插足您與侯爺的婚事,陛下何故為難民女這等升斗小民?難不成所有與侯爺相關的女子,陛下都要趕出京都不成?”
好不容易在京都站穩了腳跟,她自然不願捨去這得來不易的安穩日子。
京都乃是天子腳下,許多達官顯貴還是要顧及些尊貴與體面的,明面上行事不會丟了自家臉面。
可倘若到了其他州郡,自己怕是要淪為別人的玩物了。
“何時雍州李氏長女也成了升斗小民?”
沈卿綰眼底露出一抹譏諷之色。
“在陛下眼中,民女的身份與升斗小民又有何區別?”
“呵呵,李紫涵你倒是聰慧,只不過既然你自知身份,又如何敢於朕討價還價?”
“民女……”
李紫涵一時語塞,是啊,她不過是一介平民,何來的資格與女帝討價還價!
只要女帝願意,自己今夜便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在京都。
想明白了這一切,李紫涵緊繃的身子好似洩了氣的皮球般癱軟下來。
見狀,沈卿綰眼底的狡黠一閃而過,轉而對著李紫涵柔聲道:“當然,朕也不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