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侯爺!”
“嗯!”
“侯爺安康!”
“你也安康!”
一路走來,寧修言神清氣爽,如今的鎮遠侯府已經不似當初小貓三四隻那般冷冷清清的模樣,踏入府邸便能瞧見一堆人忙碌的身影,顯得極有人氣!
正感慨著房子這東西,果然還是越大越要多些人住才好,不然就跟住墓地沒什麼區別!
可還沒等他感慨完,寧修言就覺著自己話還是說早了。
還沒進堂廳,就聽著李嬤嬤慈祥的笑聲傳來。
“李姑娘,這裡啊不是這麼繡的,你看啊,要從這穿針……然後呢再這樣……”
寧修言一拍腦門暗罵自己蠢笨,怎麼忘了這一茬,人李紫涵還住在自己家中呢!
一想到昨夜之事雖錯不在己,但也是既定的事實,可自己這會兒還沒想好怎麼面對她,於是便打算帶著田大力與大牛在外面隨便吃點東西,等到李紫涵回到院子裡的時候,自己再來和李嬤嬤聊聊!
可剛一轉身,就聽見二牛在身後喊了聲:“侯爺,您回來了啊!”
嚇得寧修言連連衝他比了個噓的手勢,可後者這會兒就跟個二五仔似的,大聲道:“侯爺您這是怎麼了?比劃什麼呢?”
恰巧珍兒這會兒也從堂廳出來,見著寧修言連忙俯身一禮:“見過侯爺!”
寧修言只得尷尬地轉過身,強行擠出一副笑容道:“珍兒這是要去哪兒?”
“回侯爺的話,奴婢瞧見李嬤嬤與大小姐的茶水快見底了,打算替她們斟些茶水!”
“呵呵,斟茶好啊,多喝些茶水有利於排除體內毒素!”
珍兒茫然的看著寧修言,不知道他口中所說的毒素到底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自家小姐中毒了?
而眼見小丫頭一臉懵逼,寧修言也不打算同其解釋,只想著早點離開這裡免得社死。
正打算硬著頭皮穿過堂廳直奔自己小院時,便見著李嬤嬤在李紫涵的攙扶下走了出來。
李嬤嬤眼角滿是笑意:“侯爺既然回來了,為何不進堂廳?”
“那什麼,嬤嬤,我這不是想著收拾收拾行囊,免得明日走時忘了,還得再派大牛二牛他們回來取,有些折騰!”
李嬤嬤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隨即道:“陛下安排之事自是不該耽擱。”
暗道古代人還是以皇權為重,想著自己可以藉此躲過一劫。
沒成想李嬤嬤話鋒一轉,輕笑道:“但也不急在一時,侯爺快來看看紫涵姑娘繡的香囊如何?”
寧修言心虛地瞥了眼李紫涵,卻見其始終微微側目不敢與自己對視,心知她的內心恐怕比自己也好不到哪兒去,應當是也還沒想好該如何面對自己!
在李嬤嬤一再催促之下,寧修言這才頗為無奈地跟隨在二人身後,一同邁入了堂廳之內。
而入眼便瞧見桌上正安安靜靜躺著的一個半成品的紫色物件,應該便是嬤嬤口中所說的香囊。
似乎是發覺寧修言神情古怪,李紫涵俏臉緋紅一片,手忙腳亂地上前將東西收攏好連同繡針一併藏在了身後,那模樣有趣極了!
只是慌張情急之下,李紫涵並未發覺那枚香囊卻是不慎掉落在地!
李嬤嬤倒是並未多言,只是饒有趣味的看向二人。
如此嬌羞一幕,身為過來人的她又如何看不明白?
稍作沉吟,李嬤嬤心中暗暗盤算,如今侯爺與陛下解除了婚約,那麼也是時候該為其尋一門婚事。
可眼下寧老侯爺與老夫人都已過世,家中又沒有其他長輩,以侯爺對崔氏的態度,不見得會接受他們的安排,那麼如今能為其操勞的也只有自己。
但自己是個什麼身份?
雖說是侯爺的乳孃,若在這個院子裡,別人還會敬重幾分,可出了鎮遠侯府別人並不會高看自己一眼。
更不用說那些個高門大戶,哪家會將自己的女兒往一個落魄侯府裡推?
難不成要替侯爺在坊間尋個普通人家的女子入侯門不成?
這可是鎮遠侯府,便是再落魄,也不會隨便找個尋常的女兒家迎娶入府的!
但這位李紫涵卻不一樣,雖說是個從商的女子,可觀其言談舉止皆是十分得體,隱隱有著幾分名門閨秀的風範。
而李嬤嬤打小便是作為崔清綺的貼身女婢養在冀州崔氏,眼光自不是一般人能比,一眼就能看出來李紫涵應當是讀過幾年書的,甚至還有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