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川樓的客人們看著眼前突如其來的變故頓時傻了眼,但一想到不是來抓自己的又紛紛長舒口氣。
可堂廳之中的那幾桌客人卻不這麼想!
一共三波人,彼此互不相識,各自為營,戒備著眼前的繡衣衛與白羽衛!
韋擎長刀駐地,似乎並不急著動手,反而饒有興趣的盯著眼前臨危不亂的四個人笑道:“都說風雪樓有十六個頂級刺客,共分為四撥人,堪稱風雪樓的活招牌,春夏秋冬,風花雪月,梅蘭竹菊,琴棋書畫!不知道你們四個是哪一撥?”
其中一位看似儒雅隨和之人端起手邊的杯盞,輕抿一口,語氣輕鬆道:“不知道江湖中人人談虎色變的瘋虎韋擎韋大人,希望我們是哪一撥?”
韋擎笑而不語,手掌微微發力,長刀入地三分,這一手讓四人不禁眉頭微微動了動!
隨後又在眾人目瞪口呆的目光中,宛若傻子似的將身上的繡衣與內襯軟甲悉數脫下,語氣似有不滿道:“我就說這衣服穿得不自在,齊大人非得讓我穿著!”
待到上身衣物盡除,本該一身腱子肉的身軀卻佈滿了令人膽寒的疤痕。
尤其是胸膛處的一道堪比巨型蜈蚣的醜陋刀疤,顯然當初造成這道傷勢之人完全就是奔著要了韋擎的命去的,也不知他是怎麼活下來的!
一把拔出地面的長刀扛在肩上,韋擎張口露出兩顆白晃晃的門牙:“哪一撥對我來說都一樣!”
言罷,朝著四人勾了勾手指,挑釁意味極重且意思不言而喻!
儒雅的中年人暗暗咒罵了一聲瘋子,便起身站在距離韋擎約莫二十步開外。
反觀韋擎見著只有一人面對自己,表情似乎有些不太滿意,不過也沒多說什麼,長刀一指儒雅中年人,獰笑道:“既然來了,就別走了!”
話音剛落,整個人如猛虎下山般直撲中年人,速度之快,便是中年男人都頗為吃驚。
不敢託大,足尖輕點,身形當即向後飄去。
眼見一刀劈空,韋擎心中頗有些不悅地活動了下肩膀,接著右腳猛地一蹬地面,再次揮刀上前。
好好的一塊地磚竟是被踩得稀碎,看得一旁的掌櫃的心疼不已,卻不敢多說半個字!
中年人微眯雙眼,右手一伸,手中便憑空多出一柄鐵扇迎了上去。
刀扇交匯的剎那,碰撞擦出無數火花,彼此之間似乎誰也不服誰。
本是角力之際,中年人倏地側身卸力,韋擎手中長刀驟然落空,藉著空隙,中年人手中鐵扇翻轉,如毒蛇吐芯般趁機刺向韋擎胸膛。
本以為十拿九穩的一擊,卻被一雙大手死死握住扇頂,後者扭頭笑著看向他,似乎這一切早在他的預想之中。
沒成想中年男人卻是眼眸一沉,殺意迸發,拇指輕點扇柄,瞬間血光飛濺,數根鋒利如刺的扇骨破頂而出,將韋擎的左手刺穿。
童言見狀頓時目眥欲裂,驚呼一聲拔刀就要上前,恰巧此時耳邊卻傳來了細微的破空聲。
多年遊走在生死邊緣的直覺,讓他下意識止住了身形,手中長刀翻手揮動。
只聽“叮噹”一聲脆響,一根尖銳的暗器便被擊落在他腳邊,看著暗器上隱隱泛著幽綠色的光芒,童言暗叫一聲好險!
而暗器的主人卻是一位看上去約莫二十出頭左右,表情稍顯慵懶的少年!
“風叔不喜歡別人插手!”
童言眉宇一沉,少年使暗器的力道有多大隻有自己清楚,眼下他的虎口還在微微發麻!
面對比自己近乎小上一輪的少年,童言頭一回覺著自己是真的老了!
再看韋擎這邊,對於左手汩汩往外冒血不管不顧,反倒笑得更開心了,似乎這血不是他的一般。
只是左手依舊死死握緊扇頂,不讓它動彈分毫。
風輕吟眉頭一揚,看著眼前似是感受不到疼痛的韋擎,心頭突兀地跳了一下。
也就是這麼一愣神的功夫,韋擎左手忽然發力,猛地一拽將風輕吟拉扯至身邊,不等後者撒手,韋擎右腳前踏,右手手肘順勢頂出。
有道是寧抗十拳,不挨一肘,如此近距離之下的頂心肘,縱使能接得下,不死已然是萬幸,又如何還有再戰之力!
好在風輕吟在江湖刀頭舔血這麼多年,也不是全靠著運氣。
關鍵時刻果斷放棄鐵扇,雙手呈十字型擋在胸前,雖說避免了胸口被擊中,但手臂卻是結結實實地捱上了一肘。
“咔嚓”一聲微響,風輕吟身形倒退數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