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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落魄侯府

看著陷入深深自責的李嬤嬤,寧修言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寬慰道:“不是嬤嬤您的錯,您也是沒法子了,只不過我那外祖父是何人?為何我對他不曾有半點記憶?”

李嬤嬤拭去眼角的淚花,神色惆悵的開口:“侯爺有所不知,老夫人未與老侯爺成親前乃是冀州崔氏的大小姐,崔家老太爺的掌上明珠,崔家在冀州乃至整個大夏都是名門望族,門生遍地不說,入朝為官者也不在少數,而老奴則是老夫人的貼身丫鬟!當年大小姐因不滿家中為她擅自定下的婚事,所以負氣之下跟著老侯爺私奔了!”

寧修言尷尬地摸了摸鼻子,沒想到自己這具身體的母親竟然這般果敢!

“當年的老侯爺孑然一身,而大小姐私奔一事,又讓崔、盧兩家顏面盡掃,故而再無往來,所以除了老侯爺與老奴外,無人知曉大小姐的身世!”

寧修言算是聽明白了,合著老侯爺年輕那會兒是個連鬼火都沒有的小黃毛啊!

想到這裡,他算是能理解崔老太爺憤怒的由來了。

想想自己精心呵護了十來年的水靈靈的大白菜,就這麼不聲不響地被個小黃毛給摘了去,放誰身上受得了?

可轉念一想,寧修言又頗為納悶。

按理說,能夠與崔家聯姻的盧家應當也不會是個小門小戶,而以兩家的地位與權勢,不說打斷老侯爺的腿吧,就單單想要抓回個崔家大小姐還是易如反掌的。

若說成婚之後,瓜熟蒂落也就罷了,可起初為何沒有絲毫動靜?

寧修言可不信一窮二白的老侯爺,年輕那會兒能擋得住崔、盧兩家的權勢!

按捺不住一顆八卦的心,寧修言好奇道:“崔、盧兩家當年就沒派人來尋過我母親?”

李嬤嬤想了想,隨後搖搖頭,“沒有,老奴一直跟著大小姐到今日,說來也怪,盧家沒動靜尚能理解,雖是面上無光,但終究未過門,可老奴聽聞當年崔老太爺可是勃然大怒,更是揚言要打殺了老侯爺,只是那麼多年過去了,卻也從未見過崔家有人找來!”

“這就奇了怪了!”

寧修言雖心中不解,但也沒再多問!

而提到崔家的李嬤嬤,語氣又變得怨恨起來。

“老奴以為,縱使再有解不開的心結,但終歸是父女二人,大小姐已然撒手人寰,您是大小姐在這世上唯一的骨血了!可老奴跟大牛跪在崔家門外多日,他們都不曾開門!倘若當年崔老太爺能夠伸出援手,鎮遠侯府又如何會淪落到今日這般境地!”

說著說著,李嬤嬤竟是輕輕啜泣了起來,似是替寧修言覺著委屈。

“嬤嬤放心便是,如今我醒了,鎮遠侯府就落魄不了,對了,嬤嬤,家中錢財還剩多少!”

李嬤嬤一聽便當即招來大牛道:“去,將娘房裡的那個木盒與錦盒取來!”

隨即又扭頭對著寧修言道:“老奴當年回來之後就將府內僅剩的幾張契書收了起來,怕的就是侯爺您往後沒了生計!”

寧修言微微一嘆,“難為嬤嬤了!”

“侯爺說的這是哪兒的話,老侯爺和老夫人對老奴極好,允我出嫁不說,還為我備了嫁妝,讓我一家都能在侯府做工生活,更是讓大牛和二牛跟著侯爺您去軍中闖蕩,雖說他倆爹死得早,可只要老奴三人還在,就決計不會辜負了老夫人的囑託!”

恰在此時,大牛抱著兩個盒子走了進來。

等開啟後,寧修言拿著契書在手裡看了半天,有些詫異道:“嬤嬤,家中契書雖不多,但不至於過得這般拮据才是?”

李嬤嬤又是哀嘆一聲,“還是因為侯爺您當時沒醒,那些掌櫃和佃戶都以鎮遠侯府無人當家為由,拒不交租,說是等您醒來後一併上交,可您醒來後卻……哎,總之他們變著法子哄騙您,最後能收上來的租子都不及當年的一成,得虧人李掌櫃心善,如數交租不說,年年還會饋歲(理解為送禮),否則我們四人的日子怕是要更加艱難!”

“李掌櫃?哪個李掌櫃?”寧修言忽然來了興趣。

“就是租咱侯府朱雀街上那個鋪子,開了間竹文軒的李掌櫃!”

寧修言微微點頭,不過很快便將東西疊好交還到李嬤嬤手中。

“嬤嬤,這些年難為你們了,你且將這些收好,明日我會親自去各家鋪子走一遭,至於那個李掌櫃,我也會親自登門拜謝!”

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

能在侯府這般光景之下還未曾拖欠租金之人,足以見得此人心性純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