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詔令行事,莫說只是借調龐文龍一行,便是抽調我等雍州軍,也是理所應當的!”
“嗐,唐參領,坐下回話,本侯說了不必拘禮,難不成看不起本侯?”
唐子淇心中有苦難言,依舊賠著笑臉小心翼翼地坐了下去,只是這動作極為緩慢,看得寧修言都快要笑出聲了!
眼見敲打的差不多了,寧修言對著莫昶業等人使了個眼色,幾人紛紛告退,偌大的郡衙轉瞬之間,就只剩下了寧修言與唐子淇二人。
而寧修言不開口,唐子淇也不敢出聲,只得頂著壓抑的氣氛喝著茶。
終於,就在唐子淇快要忍不住的時候,寧修言放下茶盞,臉上掛著寒霜道:“唐子淇是吧!本侯也不想同你虛以委蛇,三州之亂,你荊州在其中扮演何等的角色本侯與你心知肚明,想來今日你能前來,定是與荊州統帥商量好了對策,本侯只想聽一句實話,若是還敢藏著掖著,本侯能斬他康騰信,便能斬了榮崇柯,至於如何選擇,你自行斟酌!”
“撲通”一聲,唐子淇當即跪地,寧修言面無表情的品著茶,看也不看他一眼。
“侯爺明鑑,我家統帥也是遭奸人矇蔽,故而一時不察方才落入了賊人的圈套,而榮統帥初見端倪便當機立斷囚禁了梁州兵馬,足以見得我荊州將士並無不臣之心,還請侯爺明察!”
“你覺著本侯會信?”
“侯爺明鑑,我等……”
不等聽完,寧修言就知道唐子淇要賣慘博同情了,立刻冷著臉打斷道:“本侯不想聽你在這睜著眼睛說瞎話!本侯只問一句,你荊州如今究竟意欲何為?”
唐子淇面露掙扎,片刻後一咬牙道:“我等自知罪孽深重,故而榮統帥將新得的東胡一匹寶馬送來給侯爺賠罪,還請侯爺看在我等迷途知返的份上,美言幾句,懇請陛下從輕發落!”
聞聽此言,寧修言雙眼一眯,眉毛一抬:“怎麼?唐參領這是想來賄賂本侯?”
“不敢,寧侯爺氣宇軒昂,有著天人之姿,如此寶馬自當是侯爺這等當世名將才能馴服,雖說侯爺不會同我等計較,但我等終究是受奸人矇蔽,險些釀成大禍,這算是對侯爺的一點小小補償,並非有賄賂之嫌!無論成功與否,此馬都是侯爺的了,侯爺的恩情,我等荊州上下必將銘記於心!”
寧修言沒有立即答覆,食指有節奏的敲打著桌面,眉宇蹙成一團,似是在權衡利弊。
而他每敲一下,唐子淇心中的巨石便更沉一分!
就在唐子淇已經不抱希望之際,寧修言忽然咧嘴一笑。
“要不說唐參領看人真準呢!本侯自不會同你等置氣,只是光憑這匹馬還不夠啊!要知道你等即便不知情,但已然參與其中,而朝廷對謀逆之事絕不會容忍……所以,唐參領,你可明白本侯的意思?”
看著寧修言趁火打劫的模樣,唐子淇便做好了其獅子大開口的準備!
“還請侯爺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