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雲雨樓一事過去了三日,那三家終是將十萬兩白銀,如約送到了鎮遠侯府,算是為這場風波畫上了一個句號。
儘管三家心中憤懣難平,但畢竟是自家先失了言,縱有萬般不甘與憤恨,也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權當是破財免災了!
橫豎將寧修言視作市井中的潑皮無賴,以銀錢打發,圖個眼不見心不煩罷了。
與他們三家不同,寧修言此刻正悠然自得地斜倚在雕花椅上,享受著暖陽的沐浴。
“沒老闆在的日子是真的快樂,連班都不用去上,躺在家裡就能把俸祿給掙了,天底下最快樂的事情莫過於此了吧!只是紫涵那丫頭一連三天也不著家,難不成香皂的事情那般繁忙?要不一會兒我去竹文軒瞧瞧?別真給她累出什麼職業病來!”
正想著,陸景雲一臉慌張地闖入小院。
不等寧修言開口,陸景雲搶先一步沉聲道:“侯爺,宮裡來人了!”
聽到這話,寧修言麻溜地坐起身,皺眉道:“宮裡來人幹嘛?難不成是陛下回來了?”
陸景雲搖了搖頭,“屬下不知!”
“來的是誰?”
“宮裡的一個傳令太監!”
“傳令太監?”
寧修言默默唸叨兩句,狐疑道:“可曾帶什麼話?”
“侯爺,人被李嬤嬤請到前廳了,您還是別問了,趕緊去吧!這些太監最是碎嘴子,別去遲了,惹得他們不快,在陛下面前搬弄侯爺的是非!”
見陸景雲這般著急,寧修言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咂摸著嘴:“他敢,瞧你那點出息,不就是宮裡來人嘛,看把你緊張的!行了,知道了,本侯這就去!”
剛一邁入前廳,寧修言一眼就看見一名白面無鬚的小太監坐在椅子上正品著茶!
看到寧修言來的瞬間,小太監便放下手中茶盞恭敬道:“雜家見過鎮遠侯!”
“呵呵,公公客氣,不知今日來我侯府所為何事?”
寧修言很確定自己在這大夏朝沒什麼熟識之人,或者說是前身沒什麼熟人,更別說宮中的太監了。
小太監輕笑道:“雜家不過是來替陛下傳句話!”
一聽這話,寧修言頓時眉頭蹙起,心中納悶不已,才快活沒兩日,女帝就回來了?
往後又得早起上朝了,想到這裡寧修言一臉慘悶!
見寧修言臉色難看,小太監關切道:“侯爺可是有哪兒不舒服?”
“想來是深秋夜涼,昨日恐是著了風寒,不是什麼大事,還請公公接著說,陛下讓您傳什麼話?”
小太監清了清嗓子,面色莊嚴開口道:“陛下有詔,傳鎮遠侯府寧修言入宮覲見!”
寧修言茫然的看了看小太監問道:“沒了?”
“沒了!”
“行吧,一會兒本侯用完午膳再去吧!公公想來也是沒有用膳的,不如在侯府對付一口?”
寧修言自認為自己這話說的沒什麼問題,可卻是驚著前來傳信的小太監。
只見其神色緊張道:“哎喲喂,寧侯爺,切不可胡言亂語,雜家全當沒聽見,陛下傳您入宮,哪兒能等您用完午膳啊!還是快快隨雜家進宮面聖才是!”
“將軍還不差餓兵呢!本……”
眼見寧修言還要口出狂言,嚇得小太監連忙打斷:“寧侯爺,還是走吧!今日陛下的心情可不太好!”
聞言,寧修言心中一緊,思索再三便從懷中掏出一枚足足十兩重的銀子悄無聲息地塞入小太監袖中。
隨即,壓低聲音道:“煩請公公指點一二!”
掂了掂手中的銀子,小太監面露喜色,當下湊到寧修言耳邊,小聲開口。
“原先雜家見著陛下歸宮之時還是笑容滿面,也不知怎的,在繡衣御史齊江齊大人進了承譽殿後,沒一會兒陛下就鐵青著臉喚雜家來侯府傳令了!”
聽到這裡,寧修言哪裡還不清楚,定然是前幾日去雲雨樓的事兒傳到女帝耳中了。
雖說心中早已有了應對,可真要進宮,難免心裡打怵!
不過好在那日與池元平已經商議過了,就等陛下這邊同意,便能去找工部尚書敲定弩箭一事。
“多謝公公了!本侯這便隨公公進宮面聖!”
“侯爺言重了!”
與此同時,承譽殿內,沈卿綰臉上烏雲密佈。
即便寧修言已經和她坦白了,可當聽到這具身體去了青樓時,沈卿綰仍是怒不可遏!
“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