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瀚,你青州王家行事竟如此肆無忌憚?此地乃京都,皇城根下,天子居所,你膽敢趁著夜色擄走我主僕二人,莫非真以為能神不知鬼不覺?”
李紫涵在馬車內奮力掙扎,對著那端坐其中的俊逸男子怒聲嬌斥。
然而,她此刻全身被麻繩緊緊束縛,即便使出了渾身解數,也只是徒勞無功,繩索依舊紋絲不動。
“紫涵,你還是莫要白費力氣了,你看,胳膊上都磨出血痕了!”
王瀚目光中流露出一絲心疼,他緩緩伸出手,欲輕撫那張絕美的臉龐。
卻不料李紫涵螓首微扭,靈活地避開了他的觸碰。
同時輕啐一口,斬釘截鐵道:“王瀚,你死了這條心吧!像你這種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我李紫涵就算是死,也絕不會委身於你!這輩子都休想!”
王瀚原本溫和如春的面龐,在聽到這番話後瞬間扭曲,變得猙獰可怖。
他猛地一把捏住了李紫涵精緻的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刺骨的寒意。
“李紫涵,我對你可謂是掏心掏肺,事事曲意逢迎,就算你總是對我不假辭色,我也從未有過半句怨言,始終待你如初見時那般。可你呢,卻偏偏不識好歹,竟在大婚前一日帶著婢女出逃,讓我青州王氏顏面盡掃,百年聲譽也淪為了其他世家的笑柄!”
說著王瀚的指尖輕輕掠過李紫涵細膩如瓷的面頰,帶著無盡的憐惜與柔情,輕聲開口。
“紫涵,告訴我,是我何處做得不夠周全?你大可直接同我說便是,為了你,我願意改變,無論何事。你是雍州李家的掌上明珠,而我身為青州王氏的嫡長子,這般門第相當,無疑是上天註定的良緣佳偶,你心中究竟有何不滿,不願同我成婚?”
鬆開李紫涵的下巴,王瀚望著她愣愣出神。
“五年時光,恍如一夢,整整五年,我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尋找你的下落,未曾有一刻忘卻你的容顏,即便所有人都勸我另覓良緣,可我不願,只因我的心中唯有你不可替代,以前如此,現在如此,往後亦是如此,這未來王家家主夫人的位置也只有你能做的!”
看著王瀚那張逐漸扭曲,陷入癲狂的面容,李紫涵的心不由自主地輕顫了一下。
王瀚此人明面上謙遜有禮,溫文爾雅,實則內心陰險狡詐,虛偽至極,一肚子的男盜女娼,堪為偽君子之典範。
在人前,他總能將那份內心深處的醜惡與貪婪掩飾得滴水不漏,彷彿真的是一位翩翩君子。
然而,在王家的高牆之內,他卻露出了截然不同的兩副面孔。
對待下人苛責無情,動輒便是厲聲打罵,那些無辜的僕人、婢女,在他的暴怒之下,不知有多少已悄然消逝,化為這府邸中無人知曉的存在。
這樣一個表裡不一、心狠手辣之人,李紫涵又怎會將自己的終身幸福託付於他?
又怎敢託付於他?
“只要你願意,等我們成了親,拜過天地,你便是我王瀚明媒正娶的妻子,屆時,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你說什麼便是什麼,可好?”
王瀚的話語在耳邊迴盪,卻如同冰冷的刀刃刺痛著李紫涵的心。
李紫涵銀牙緊咬,死死鎖定著王瀚,一字一頓道:“做你的春秋大夢,我李紫涵,即便是委身於市井商賈,或是販夫走卒,也斷不會踏入你王家大門,做你的妻子!實話告訴你,今日我貿然失蹤,想來已經有人快馬加鞭地趕來了!”
其實李紫涵心裡也沒底。
這三日來,她未曾踏足侯府半步,或許,在他心中自己本就微不足道,又或許在他眼裡自己就不是什麼重要之人。
橫豎不過是段露水情緣,說一千道一萬,他也是女帝的未來夫婿,自己又如何比得過龍椅上的那位。
唯一慶幸的便是竹文軒中平添的這些人手,實則是女帝為護自己周全而暗中部署。
儘管初衷僅僅是為了守護香皂的秘製之法不被他人奪取,但想來此間事情怕是已經傳到了陛下耳中,很快便會有人前來營救自己!
忽然,王瀚面色驟變,猶如山林間蓄勢待發的猛虎,眸光猩紅,狠聲道:“我來京都這幾日早已將你底細摸得一清二楚。你不過是租住了間痴傻侯爺的鋪面苟延殘喘,迎來往送些京都達官顯貴,單憑這些就指望他們能來搭救你?”
不待李紫涵開口反駁,王瀚已笑得前仰後合,語氣中滿是嘲諷。
“李紫涵啊,李紫涵,枉你還被稱為雍州第一才女,連這等淺顯的道理都敲不出來?指望那些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