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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既然已經知道了後來的路如何,知道自己一生最後留下的聲名皆歸於「司勳綺語」,那麼,還要堅持初心,行走自己本來的路嗎?
&esp;&esp;王徽之目光在他臉上定格了一晌:“你似乎很糾結。”
&esp;&esp;“我不是糾結”,杜牧立在船邊,遠方的如畫青山、偃蹇冰霜盡皆倒映在他眸中,如水墨暈染,“我是在思考自己的人生之路。”
&esp;&esp;王徽之覺得他有點莫名其妙:“興盡而至,此生走到哪裡便算哪裡,你因何而困頓?”
&esp;&esp;杜牧沉默了一會,確實覺得此等不愉之事一時半會思考不出結果,便擱置到一邊,問王徽之:“你欲往何處去?”
&esp;&esp;王徽之告訴他:“嘉賓家,吃鵝。”
&esp;&esp;杜牧反應過來,這個嘉賓應該就是郗超,小字嘉賓,也是王徽之的表兄。
&esp;&esp;王徽之的母親郗璇,女中仙筆,是郗超的姑姑,也是一位非常傑出的書法家。
&esp;&esp;後來活了九十多歲,屢次白髮人送黑髮人,將夫君王羲之和所有兒子都送走,可謂見證了整個東晉的時空交替,歲月流轉。
&esp;&esp;郗家人都參與了歷史上的蘭亭集會,郗璇的兄長郗曇,也就是王羲之的大舅子,更是帶著《蘭亭集序》真跡進了墳墓殉葬,沒出幾年就被盜得底朝天。
&esp;&esp;杜牧微微驚訝:“郗嘉賓未曾出仕?他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已經去了桓溫帳中了嗎。”
&esp;&esp;王徽之淡淡道:“本來要去的,結果不知為何桓大司馬經過京口並未停留,亦未曾拜訪當地世家,嘉賓覺得他無理,便暫時不打算搭理了。”
&esp;&esp;杜牧:“……”
&esp;&esp;這題他會!
&esp;&esp;他看了一眼天幕,將評論區往前翻了翻,赫然便發現前段時間,因為謝脁執意要走瓜洲外鎮,桓溫反正暫時也沒什麼公務,為了陪同自己新結實的知己,就一道去了,正好和郗家人的行蹤完美錯過。
&esp;&esp;杜牧心情複雜,郗超可是桓溫未來的謀主,著名的入幕之賓啊,怎麼能就此散夥呢。
&esp;&esp;然而,他也沒有什麼辦法,他又不在九州書院師生群中,和劉宋帝國眾人也是完全不認識,也只能在心中祝桓郗二人自求多福了。
&esp;&esp;王徽之又道:“嘉賓素來心機深沉,喜好打造自己的名聲,所謂「盛德絕倫郗嘉賓」,我常利用這一點讓他為我背鍋。”
&esp;&esp;比如吃鵝。
&esp;&esp;眾所周知,王羲之視鵝如命,百般珍愛,曾有過書法《黃庭經》換白鵝的佳話,甚至與鵝同寢同坐,同吃同臥,成天膩在一塊,讓人懷疑鵝才是他的本體。
&esp;&esp;所以,王羲之當然嚴厲禁止家中有人吃鵝。
&esp;&esp;但架不住烤鵝實在是太好吃的,王徽之偶然吃過一次之後便念念不忘,於是就將歪主意打到了郗超頭上。
&esp;&esp;恰好郗超家養了一群很不錯的大白鵝……
&esp;&esp;說話之間,船已經停靠在岸,王徽之已經將杜牧理所當然地看成了同行之人:“走吧,去吃烤鵝。”
&esp;&esp;他走出幾步,復又折回頭,將一枝花斜插在杜牧的蘭雪衣衿之上:“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esp;&esp;杜牧告訴他:“杜牧,字牧之。”
&esp;&esp;時人論交先談門
&esp;&esp;眾人見討論不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一齊將目光投向沈約。
&esp;&esp;在場的諸位參賽者中,僅有沈約一人擔任過帝國丞相,理應精通輿論宣傳之事。
&esp;&esp;沈約卻頗感為難, 他可沒在梁朝搞過什麼排行榜,略一沉吟,提出了一個十分優秀的建議:“專業問題應該找專業人士求助, 不如問問宋祖陛下?”
&esp;&esp;大家欣然同意。
&esp;&esp;由於身在副本內的參賽者, 可以隨時保持和本位面連通,所以他們很快視線聚焦在了影片那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