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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此刻,謝脁正站在空蕩蕩的桓府門外,一臉迷茫。
&esp;&esp;他一進副本就到了這個地方,桓溫家乃是臨時在建康城安置的一處住所,既未掛牌,也沒貼家徽,讓他根本猜不到此處所住的是誰。
&esp;&esp;長風吹裹霜雪,掠動衣裾,將他冰潭般清麗的儀容雕琢成泠泠寒玉。
&esp;&esp;小月亮端起鏡頭,帶著一點迷糊的表情,問影片那端的劉裕:“外祖爺爺,我究竟是到了什麼地方呀。”
&esp;&esp;劉裕完全沒在意,管他什麼副本參賽成績好不好,孩子進去玩得開心就行,這就已經起到了團建旅行的作用。
&esp;&esp;“什麼地方都不重要”,他一派和顏悅色地說,“天色已晚,你先找個館驛住下,吃點東西。”
&esp;&esp;“喔好”,小月亮安靜地點點頭。
&esp;&esp;他抬手整理了一下發帶,素白晶瑩的手指擒起一抹翩躚的流華,轉眸對劉裕微笑,眸光澄澈如水。
&esp;&esp;他的眼中是一片倒映滿了星子的清潭,明淨、纖細、片塵不染,純然出乎天籟,帶著一種靜謐人心的力量,半點塵俗之氣都沒有。
&esp;&esp;沒有誰能拒絕這雙玲瓏剔透、一望就能看進內心深處的眼睛,愈是見慣了世情紛繁、往來殺伐、爾虞我詐之人,愈欣賞這般明亮晶瑩、光明磊落的存在。
&esp;&esp;劉裕也對他露出了一抹微笑。
&esp;&esp;“我明天要在周邊城邑四處走走,看一看百年前的山水佳景”,謝脁神色柔軟,笑吟吟地說,眉眼彎成了小月牙,“會寫一些新詩,這樣嶽王就有新的書法素材了。”
&esp;&esp;岳飛聽他提起了自己,微微揚眉:“好,那我等著。”
&esp;&esp;謝脁在到來後的極短時間內,便契合了眾人的眼緣,堪稱新一代的團寵級存在。
&esp;&esp;在場的幾位他的詩迷聽了這話都很高興,捧場地表示自己會等著看。
&esp;&esp;只有謝惠連小聲嘀咕道:“子美先生說「文章憎命達」,小謝現在被保護得這麼好,還能寫出那些漂亮的詩文嗎?”
&esp;&esp;杜甫:“……”
&esp;&esp;好想把謝惠連打一頓,他的詩是這麼給人亂用的麼?
&esp;&esp;謝惠連見他聽到了自己的話,訕訕而笑:“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有點為來日的詩壇擔憂,哈哈。”
&esp;&esp;杜甫搖了搖頭,這麼告訴他:“這世上的天才詩人,比如太白,比如玄暉,再比如幼安、子建、康樂,縱然將他們所有的詩取走,他們也會源源不斷地創造出新的東西來。”
&esp;&esp;現在萬朝中,眾人的詩集文集書畫圖錄滿天飛,但也沒見誰有任何創作瓶頸,反而是創作出了許多質量更高的東西。
&esp;&esp;說到底,是某些詩、某些畫僥倖地流傳了下來,進入後人眼中,卻不是他們只能創作這些。
&esp;&esp;比起真正的一生靈感迸發總量,流傳下來的僅僅是滄海一粟。
&esp;&esp;謝惠連恍然大悟:“所以子美先生也是這樣吧!”
&esp;&esp;杜甫無語,謝惠連想聽他自己誇自己?這如何說得出口。
&esp;&esp;“子美自是如此”,劉裕朗笑道,心底卻是萌生出了一個想法。
&esp;&esp;現在眾人剛進副本參賽,倒是還不急,來日方長。
&esp;&esp;等李白小隊參賽進度超過三分之二,正式開始建立賽詩會的時候,他就準備放一支新隊伍進去,暫且稱之為「杜甫和他的粉絲們」小隊。
&esp;&esp;雖然劉裕完全不瞭解後世文壇,不過,由於岳飛持續在關注,他也就跟著知道了。
&esp;&esp;李白在後世有一大堆粉絲,杜甫自然也有,而且還個個都是重量級大佬。
&esp;&esp;比如王安石就對著杜甫的畫像說過,“推公之心古亦少,願起公死從之遊”,死了都想讓人活過來,追隨從遊,這願望不得合理滿足?
&esp;&esp;再比如黃庭堅,對杜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