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些問題?”
&esp;&esp;“當然不是!”于謙誠懇搖頭,“先生給我兩個時辰,我能把它們都背下來。”
&esp;&esp;文天祥等了片刻,果然見他倒背如流,歷歷分明。
&esp;&esp;他不禁詫異地問:“你背得這麼快,平日到底都在忙些什麼?”
&esp;&esp;于謙眼神飄忽:“這個,無非也就是觀天,望雲,發呆,寫詩,回過神來……嗯,再盯著先生看一會。”
&esp;&esp;文天祥:“……”
&esp;&esp;文天祥:“…………”
&esp;&esp;他看著于謙,忽而微微一笑,沉靜的神色霎時便有青萍風起,冰消雪融。纖長眼睫宛若螢尾的蝶,披霞而來,奔流星月,盛開出一捧飛光離離的麗色。
&esp;&esp;于謙:!
&esp;&esp;先生用最好看的笑容,說著最無情的話語:“我看你就是作業太少了。”
&esp;&esp;于謙:救、救命啊!
&esp;&esp;先生反手就給他佈置了一大堆作業。
&esp;&esp;于謙彷彿又回到了當年進京趕考的日子,學得昏天黑地,日月無光。
&esp;&esp;唯一讓他感到安慰的就是,先生果然沒有去找鄧剡寫詩了。
&esp;&esp;在原本的歷史上,他們可是一路唱和,互相慰藉知己之情的。
&esp;&esp;結果現在改成了每天給他擺棋局和批改作業!
&esp;&esp;于謙:唉,痛並快樂著。
&esp;&esp;他甚至反思了一秒,先生和鄧剡建康驛言別的名場面,不會就這樣被他蝴蝶掉了吧。
&esp;&esp;……
&esp;&esp;其實,還是有的。
&esp;&esp;如歷史上一樣,眾人在建康羈留了兩個月。
&esp;&esp;張弘範早就定下,於重九節後啟程,但于謙卻遲遲沒有確定執行計劃的日期。
&esp;&esp;無他,只因如今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esp;&esp;給先生的藥準備好了,外面接應的張千載準備好了,就連天幕上的外援劉裕都到位了。
&esp;&esp;唯有東風,左等右等,始終不來。
&esp;&esp;于謙只能決定放手一搏。
&esp;&esp;行動前夜,鄧剡來找他們。
&esp;&esp;文天祥一眼看去,不覺大吃一驚:“光薦如何至此?”
&esp;&esp;多日不見,鄧剡簡直稱得上一聲形銷骨立,極度的蕭條清減,形容蒼白。
&esp;&esp;他垂著頭,一截支離優美的頸骨,低掩在空蕩蕩的深灰衣袍之間,讓人想起風雪中,即將凋零摧折的玉樹。
&esp;&esp;鄧剡望著摯友,神色悲欣交集,凝滯如凍結的冰川,許久,忽而展顏一笑:“文山。”
&esp;&esp;二人目光相對間,似乎只是寥寥幾瞥,就道盡了這些天以來的離緒別情。
&esp;&esp;就連交流也是淡淡的,偶爾幾個詞句,心照不宣。
&esp;&esp;一旁的張珪:???
&esp;&esp;滿臉懵逼jpg
&esp;&esp;他根本聽不懂,只好跟于謙有一搭沒一搭地尬聊:
&esp;&esp;“建康水土養人,我本打算陪老師在這裡多待幾天,休養一陣,但老師堅持要跟我們一起上路。”
&esp;&esp;于謙默然,他當然知道鄧剡是為了配合他的計劃。
&esp;&esp;“不過這樣也不錯”,張珪又精神振奮起來,“等回到大都,正好趕上過年,可以和老師一起守歲。”
&esp;&esp;鄧剡全家十二人,之前悉數死於亂軍。
&esp;&esp;張珪覺得,在新年這個全家團圓的日子裡,有必要拉上老師一起,以免他觸景傷情。
&esp;&esp;于謙目光悠遠,望著窗外的簷上青天:“是啊,時間過得好快。”
&esp;&esp;轉眼就到了離別時,因為有張珪在場,文天祥和鄧剡的這場道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