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和外形，都停留在死去的那個時刻，因此，出現了諸多滑稽的景象。

&esp;&esp;譬如睿親王多爾袞，因為是墜馬身亡，此刻已經是渾身鮮血，不成人形，骨頭都斷了好幾根。

&esp;&esp;但罵起人來，依舊中氣十足：“大膽漢人奴才，你是何來路，見了孤為何不跪！”

&esp;&esp;“你也配？”

&esp;&esp;鄭成功冷笑一聲，驀然抬手，握著長弓對他一箭穿心。

&esp;&esp;多爾袞當即爆發出劇烈的慘叫，很快就沒了聲息。

&esp;&esp;然而不出片刻，在石碑的作用下，他又復活過來，直到下一次天亮才能真正魂飛魄散。

&esp;&esp;鄭成功張弓搭箭，將多爾袞反反覆覆虐殺了十幾次，直至對方渾身都插滿了箭，再無一處縫隙。

&esp;&esp;又一次復活後，多爾袞驚恐萬狀地縮在一個角落，嚇得兩股戰戰。

&esp;&esp;他目光中彷彿淬了毒：“孤與你究竟有何怨仇……”

&esp;&esp;鄭成功抬起手指，輕描淡寫在弓弦上一拂，甚至還未搭上箭，多爾袞就已經毛骨悚然，連滾帶爬地挪到了遠處，四肢拖出了長長的血痕。

&esp;&esp;李定國立刻補了一劍，劍鋒穿過多爾袞手掌，將他釘在地面上。

&esp;&esp;這位可是當年擊殺隆武帝的主力，萬萬不可能放過。

&esp;&esp;一旁，滿清諸王的鬼魂見了這一幕，都識時務極了。

&esp;&esp;雖然平日一個個囂張跋扈，流毒朝野，這時卻極盡謙卑，望著身著帝王常服的鄭成功，一口一個“陛下”。

&esp;&esp;清太祖努爾哈赤，甚至是其中態度最低微的一個。

&esp;&esp;沒辦法，他這時候根本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他剛在寧遠之戰中，被袁崇煥吊打一通，腦花子都打出來了。

&esp;&esp;然後就病死了，面前這一圈子孫，他也全都不認識啊。

&esp;&esp;“跪下”，鄭成功淡淡道。

&esp;&esp;滿清鬼魂們一下子騷動起來，露出了萬分屈辱和抗拒的神色。

&esp;&esp;鄭成功似是輕輕笑了一下，神色冷峭，如暮冬黃昏的無垠荒野，忽而從袖中拿出火器，對著這些人，一個接一下地掃過去。

&esp;&esp;星火四濺。

&esp;&esp;滿清鬼魂們還保留著生前的知覺，痛苦地嚎叫著，死去又活來。

&esp;&esp;實在是太疼了，根本就無法忍受！

&esp;&esp;他們當中也不乏在戰場上陣亡的勇士，可是這種反反覆覆，無休無止的疼，根本就不是一次快速死亡能夠比擬的。

&esp;&esp;人倒是想站直，卻不知不覺就跪了下來，匍匐著彎了身軀，跪在鄭成功面前，祈求他趕緊放過自己。

&esp;&esp;鄭成功居高臨下地俯瞰著這一群鬼魂，冷冷道：“看來你們的脊樑，也算不上多硬。”

&esp;&esp;鬼魂們嚇壞了，不管他說什麼，都嗚咽著瘋狂點頭：“是的，我們骨頭很軟。”

&esp;&esp;李定國立刻隨機抓了一名幸運兒過來，準備試一試。

&esp;&esp;這名幸運兒，好巧不巧，正是當年被他「兩蹶名王」斬掉的莊親王尼堪。

&esp;&esp;尼堪一抬頭，發現是李定國，頓時嚇得肝膽俱裂，連連叩首道：“李晉王，殺我一次還不夠麼，求你放過我……你別過來，你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