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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這個時節正秋高馬肥, 是蒙古軍隊慣常的出戰時期,來往如風, 氣勢如虹。
&esp;&esp;瀘州雖然倚靠長江, 但並非什麼城壕深險的天塹之地,在歷史上的整個宋元戰爭中,也幾乎沒激起什麼水花。
&esp;&esp;只要拿下這個地方,蒙哥的迂迴川蜀作戰計劃也就完成了一大半, 接下來, 便可以順理成章地北擊襄陽, 平定鄂州,將整條長江從中截為兩段,卸去南宋長期以來一直憑恃的自然地理屏障,一戰而滅之。
&esp;&esp;滅宋之後,當了帝國大元帥,就該是呂布搞一通大動作,準備給這蒙古帝國改一改姓的時候了。
&esp;&esp;他比較中意不流血的和平演變。
&esp;&esp;畢竟,古來有起兵關中、河內,而後一舉定鼎天下的,川蜀之地割據自雄的政權也不少,但還從沒聽說拿區區一州之地(他未來的封地),和一個橫跨歐亞的龐大帝國作鬥爭的。
&esp;&esp;奪權篡位也要講究基本法,否則就不是試試,而是逝世了。
&esp;&esp;今日,長風激盪,戰旗飄揚,四圍鼓聲震天轟鳴,呂布立在高大的瀘州城下,準備進攻。
&esp;&esp;他太自信,也太耀眼了,根本不認為區區一座小城會讓自己折戟於此。
&esp;&esp;甚至連給劉整投降後的官職任命書都寫好了,就是夔州路行省招撫使,不好也不差,希望劉整歸順之後洗心革命,重新做人,從頭好好幹!
&esp;&esp;呂布出發前,蒙哥給了他幾張空白委任狀,俱蓋了大汗印璽,讓他到時候便宜行事。
&esp;&esp;蒙哥本人則親自帶兵去平定川地的戰事。
&esp;&esp;現在四川的局勢已經相當混亂,張世傑和陸秀夫豎起「漢軍」的旗幟,打出了「不臣宋,不降蒙,戰只為天下漢人衣冠」的口號,從涪州、達州一帶轉戰入川西,迄今三月有餘,已光復了十餘座城池。
&esp;&esp;成都守將紐璘緊急派兵迎戰,東奔西跑,四處救火,但是收效甚危。
&esp;&esp;陸張二人的音訊通傳在四川境內,檄文如雨飛向四方,一時間聲威大振,歸附雲來,頗有四方響應之勢。
&esp;&esp;訊息傳到臨安,宋廷紛然震怒,理宗皇帝更是氣得當場就掀翻了御案。
&esp;&esp;他們雖然面對蒙古大軍膽戰心驚,屢次想要遣使議和,極盡低聲下氣,對於陸張二位本朝的「叛徒」卻是萬分不屑一顧,當下就派出了保康軍節度使呂文德率兵十萬,前來剿滅漢軍勢力。
&esp;&esp;不料,還未抵達,就在達州吃了場敗仗。
&esp;&esp;張世傑從前是呂文德的部下,對這位老上司的用兵風格頗為了解。
&esp;&esp;他和陸秀夫討論了一番,覺得呂文德在軍事上能力平平,卻是一個玩弄權術的高手,喜歡操縱人心,在朝堂與軍中黨羽眾多,遍佈兩淮沿岸,擁有很大勢力。
&esp;&esp;幾年後投降的那個襄陽守將呂文煥,為蒙古衝鋒陷陣,以供驅策,正是他的族弟。
&esp;&esp;呂文德和賈似道不僅是政治上的盟友,掌舵朝綱,沆瀣一氣,同時也互相提防,各自攥緊了手裡的牌,都不想被對方壓過一頭。
&esp;&esp;對於這麼一號居心難測的人來說,能不正面對敵,自然還是不正面對敵的好。
&esp;&esp;士兵都是自己練出來的,死一個就少一個,那不得儘量儲存實力啊。
&esp;&esp;陸秀夫很敏銳地看到了這一點,讓張世傑給他寫了一封詐降書,表示自己見到老帥兵威,顫慄魂飛,願倒戈卸甲來投,還望老帥顧念舊情,接受這一次投誠。
&esp;&esp;呂文德見信大喜。
&esp;&esp;他一半是出於對張世傑的輕視,不覺得這個方才弱冠之年的少年真能成事,一半是對於自己兵不血刃解決禍事的得意,居然絲毫沒有產生懷疑,就這樣與張世傑約定了會面日期,在本方營地中擇時相見。
&esp;&esp;結果可想而知,早有準備的張世傑等人帶兵殺來,將呂文德大軍殺得七零八落,慘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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