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下製成標本。
&esp;&esp;“最後一個問題”,他話鋒一轉,語氣悠悠地問道,“你剛才說你也要上戰場,多危險啊,這事你告訴張世傑了嗎,他同意了?”
&esp;&esp;“還沒有”,陸秀夫溫聲說,“我等會去和世傑說。”
&esp;&esp;其實本來他只是和霍去病一起出海玩耍喂鯨魚,在歸家的船上拿出輿圖,隨便閒聊一陣罷了。
&esp;&esp;誰知道雙方居然能聊得如此投契,三言兩語之間就敲定了全盤計劃,堪稱天衣無縫。
&esp;&esp;只能說……
&esp;&esp;人與人之間的反應確實很奇妙,有時輕易就能擦出靈感的火花呢。
&esp;&esp;霍去病一陣扶額,心想咱倆聊得再好,張世傑作為艦隊領袖不拍板也沒用。
&esp;&esp;不過,他轉念一想,張世傑本人的想法並不重要,自從認識了對方這麼久,他就從來沒見張世傑違背過陸秀夫的任何意願,從來都是聽之任之,十二萬分的縱容。
&esp;&esp;就有點像永夜中追光的人,小心翼翼捧起掌心的光華,只要這束光還願意照亮我,那他做什麼都好。
&esp;&esp;只除了一件事……
&esp;&esp;關於小陸相公到底留不留下來當軍師,張世傑每次聽到這個問題,要麼逃避離去,要麼一言不發,真就是一種完全抗拒不合作的態度。
&esp;&esp;比如他今天沒有一起出海,就是因為有人無意間提到了這個話題,他當場拂袖而去。
&esp;&esp;霍去病根本不能理解他究竟因何而糾結。
&esp;&esp;你說你寶物也送了,兵權也給了,平日行事更是什麼都聽人家的,現在又擺出如此矛盾的態度,你是真不怕人家生氣,一走了之啊。
&esp;&esp;幸好陸秀夫是一個溫柔敏銳且洞徹的人,很擅長透過現象看清本質,這要換作另一個人,按張世傑這種作風,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esp;&esp;……
&esp;&esp;暮雲合璧,夕陽最後一縷餘暉落入海岸線之下,船隻緩緩駛入五陵島港口。
&esp;&esp;張世傑抱劍立在斜陽盡處,等待他們歸來,霍去病一眼望過去,莫名覺得他這個姿態修長寂寥,獨立萬古,加上依舊戴著面具,很像一尊面朝大海的亙古石像。
&esp;&esp;“再見”,他可不想介入這兩人之間平添麻煩,當即推了推陸秀夫,自己化為一道驚虹從船頭躍下,“你把計劃告訴他吧,加油!”
&esp;&esp;陸秀夫見他已經走遠,趕忙道:“等等,我的輿圖還在你手中,快還給我。”
&esp;&esp;“你再畫一張就是了”,霍去病頭也不回,背後伸出一隻手衝他揮了揮,溜得飛快,“君實明天見!”
&esp;&esp;陸秀夫:“……”
&esp;&esp;有時他覺得,霍去病當真是畫風清奇,註定要在自己形形色色的交友圈中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esp;&esp;他下船向張世傑的方向走去,唇角微彎,走了兩步,忽然發現地上躺了一隻落單的海豹。
&esp;&esp;冬日,海島到了正午才有暖陽。一大群海豹會在那時慢吞吞地挪移出來,爬到礁石邊曬太陽,等現在日影西斜時,又成群結隊準備回家。
&esp;&esp;其中有一隻行動特別緩慢,眼見別的同伴都離開了,它還在原地翹著jio,圓滾滾的身體來回蹭了蹭,想要翻身,卻因為太胖了導致有些困難。
&esp;&esp;陸秀夫看了一會,把海豹提溜起來,手動給它翻了個身,拍拍它光滑的腦袋:“好了,快回家吧。”
&esp;&esp;張世傑靜立在一旁,默不作聲地注視著這一幕,看海上最後的流霞餘輝映照在他眼睫,猶似琉璃金粉灑落在纖細的蝶羽之上,漆光點點,清透空明,點染出如玉般的色澤。
&esp;&esp;他垂落的手指忽而輕輕一顫,像是想抓住什麼。
&esp;&esp;這隻海豹卻沒有立即離開,而是躍入海中,抓了一堆大銀魚大螃蟹之類的禮物,通通丟給了陸秀夫。
&esp;&esp;隨後圓潤的身子扭了扭,擺出一個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