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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
&esp;&esp;如果說,一個人只要不被遺忘,便是一種生命的延續,那麼,劉琨和他的平生之憾,永遠都留存在了後世人的心中。
&esp;&esp;何意百鍊鋼,化為繞指柔?
&esp;&esp;他本該對此一無所知,在遺恨中永遠的長眠,對漢人的未來充滿了迷茫驚懼。
&esp;&esp;但他現在有了一個機會去親眼看一看,他所夢想過很多次,但出生至死一眼都沒見過的,盛世江山。
&esp;&esp;一枚魚鉤穿透了茫茫的暗夜,連著漁網等物一齊拋下,將劉琨從監牢中撈起。
&esp;&esp;船上的霍去病等人花了好大力氣才將他拉上來,一眼看過去,不禁大失所望:
&esp;&esp;這個小白臉(霧)雖然看起來也不差,挺有氣勢的,但跟孔子那個等級的大佬還是不能比吧,怎麼會花費了我們這麼一番功夫?
&esp;&esp;——因為,或許劉琨本身並沒有那麼大的歷史作用,但他帶來的精神象徵卻遠遠超出了這個時代。
&esp;&esp;作為北方的最後一支漢人抵抗勢力,他代表著天下漢人衣冠。
&esp;&esp;眾人之所以感到沉重,便是因為他們拉起了一個民族最後的希望。
&esp;&esp;劉琨白衣飄飄,未著甲冑,因為被關押了許久,顯得十分清瘦,衣襟空蕩蕩地飛舞,如若流雲翻卷。
&esp;&esp;霍去病正想問他是誰,忽而聽見旁邊傳來了數聲驚呼:
&esp;&esp;“越石公!”
&esp;&esp;“劉司空!”
&esp;&esp;“劉越石?”
&esp;&esp;其中喊得最大聲的,還得數桓溫,旁邊郗超對他使了好幾個眼色都沒攔住。
&esp;&esp;桓大司馬多少也算是劉琨的腦殘粉了,在劉琨死後,特意多方搜尋,找到了一個劉琨從前的婢女,問對方自己長得像不像劉琨。
&esp;&esp;老婢潸然淚下,說,像得嘞。
&esp;&esp;桓溫大喜,連忙整理了一番衣冠,請它細細指正究竟相像在何處。
&esp;&esp;老婢說:面容有點像,可惜單薄了點;眼睛也有點像,可惜小了點;體型有點像,可惜矮了點;聲音也有點像,可惜過於柔和了點。
&esp;&esp;桓溫:???
&esp;&esp;內心彷彿有一群羊蹄撒著歡跑過,完全是崩潰的。
&esp;&esp;劉琨見這麼多人呼喚自己,一回頭,發現全不認識,頓時有些懵然。
&esp;&esp;好在他發現各人都是身著漢人衣冠,觀此形制,當是後世,便無比急切地問道:“各位,我漢人的江山可曾光復了?”
&esp;&esp;“這你不必擔心”,張煌言見他神情悽愴,忙伸手去扶他,“我們陛下就是驅除韃虜,重開日月漢家天的中興英主。”
&esp;&esp;“你再看那邊的梁武帝蕭衍、陳文帝陳蒨、唐高宗李治、景泰皇帝朱祁鈺,他們都是你之後的漢人政權——對了,還有宋祖劉裕,這位可是你的同宗,也已經一統天下了。”
&esp;&esp;劉徹聽見和劉裕同宗,那也就是和自己同宗,都是漢室中人。
&esp;&esp;如此看來,我大漢宗室當真是人才輩出,如繁星般照耀著整個歷史長河啊,他無比驕傲地想。
&esp;&esp;劉琨聽了張煌言的話,長舒一口氣,眸中隱約閃現著淚光:“好啊,恢復了變好……真是太好了。”
&esp;&esp;他本就受了很重的傷,這時再也堅持不住,踉踉蹌蹌跌倒在地,又被劉徹上前一步,扶在手中。
&esp;&esp;“朕乃大漢天子劉徹,你……”劉徹一時不知該如何稱呼他,索性略去不提,“你是誰的後人?”
&esp;&esp;劉琨無比驚訝地看著他,納頭便拜,態度十分虔誠,緩緩說道:“武帝爺爺,我是中山靖王劉勝的後裔。”
&esp;&esp;劉徹:“……”
&esp;&esp;先不論被一個跟他年齡差不多大的人喊爺爺是什麼體驗,光是這個中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