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子全家人都慌神了。二叔跑到金家借推車,正好金老二也在家,聽說二嬸病了趕緊推著車過來幫忙。小紅也跟著去了鎮上,準備幫忙照顧二嬸。
等到了鎮上的醫館,還是那個郞中給瞧的病,診了以後說是膽熱症,剛一發病就來兩副藥下去就好了。現在嚴重了,要費些工夫,邊說邊給開了大柴胡湯煎上了。這邊又給二嬸針灸將人弄醒,二嬸醒來後疼得說不出話,等藥煎好了喝下去後,郞中必須在醫館裡住兩天看看情況。小紅說自己留下照顧二嬸,讓二叔與金二伯回家。想到家中還有兩個兒子,二叔答應先回去明日再來。
當夜無話,第二天下午二嬸不見好反起了高熱,郞中一看不好,忙又將退熱藥給二嬸服了,又等了一夜,越發嚴重了。
看著昏迷不醒的二嬸,小紅直哭,二叔也急得不知所措。
郞中這時心裡也沒底了,“按說這病症服下柴胡湯應該可以解的啊。可你媳婦現在這樣要是高熱不退,恐怕……”
一聽郞中這話,小紅跪下就給郞中磕頭:“伯伯,你一定要救我二嬸,求求你了。我們有銀子,有銀子。”
郞中把小紅扶起來,“傻孩子,我是郞中,救人是本份。何況我和你們一家人這樣熟,怎麼可能不救你嬸子。只是她這熱症到底是因為什麼引起的,我真拿不準了。要是這樣下去,可就危險了。我盡力,但我不能保證啊。”
二叔也求道,“郞中,你看看還有沒有什麼法子?孩兒他娘這兩年太不容易了,眼見好日子就要來了,她,她難道……”高大魁梧的漢子說不下去了,眼淚直流。
“我知道你們一家子的不容易,你們兩口子都是好人,我一定盡力。但醜話說前頭,我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叔侄倆含淚致謝。郞中又忙著去調整退熱的方子。
藥店裡的夥計看這叔侄倆可憐,好心給了建議:“大哥,你倆就在這兒哭也幫不上忙啊。我們村裡以前有病的不行的人,家裡人就去娘娘廟燒香,那娘娘廟裡的女媧娘娘可靈了。不行你們也去試試吧。”
病急亂投醫。一聽娘娘廟這樣靈,小紅先坐不住了,抹了把淚,“我去,二叔我去求女媧娘娘保佑二嬸,一定能行的。”
二叔不放心小紅一個人去,可又不敢離開二嬸,有些躊躇。小夥計熱心道,“娘娘廟離這也就不到二十里,一會兒我幫忙去外面問問有沒有順道去那邊的車,花兩個錢讓這妹妹搭個順路車。不過回來時就得自己想辦法了,應該也能有順路車。”
小紅謝過夥計一口答應。二叔也是萬般無奈,便同意了,只再三叮囑小紅要當心。夥計很快就回來了,說找到順路車了,人家一聽是家裡有急病的人要去許願,說不要錢了當積德了;而且這車是往二道白河那邊送貨的,正好放下貨回來還可以把小紅捎回來。
小紅搭著馬車來到娘娘廟,說好馬車回來時還在這裡等著她。又聽馬車老闆說要買些瓜啊果的當供品,就又在路邊買了幾樣拿著往娘娘廟走去。一連走一邊想到二嬸的病,不禁抹起了眼淚,正好就被高一寧“看”到了,好心地想過去安慰一下,結果一“飄”過去就進入了賀小紅的身體。
接收完小紅大腦中的資訊,高一寧第一反應是傻了:人孩子是來給病人燒香的,香沒燒成不說,還被她奪舍了?這可怎麼辦?自己又變成人了是好事,可怎麼向人家二叔二嬸交待啊?還有,人家二叔可還在醫館等著呢。
思來想去,高一寧也沒有好法子,想從人家身體裡出來又出不來。糾結了半天,想著無論如何也得先回到醫館去,不然小紅他二叔還不得急死啊。唉,就先替小紅回去再說吧。
糾結了一會兒,高一寧便按照小紅腦中留下的資訊,走到她剛才下馬車的路邊——真的是走,不再是飄了,高一寧的心情十分愉快。等了有半小時左右,果然有一輛馬車停在她眼前,“丫頭,上完香了?快上來吧。”
高一寧看了看那車老闆子,嗯,腦子裡有印象,沒錯了。
忙謝了一聲就跳上了車。因為弄不清楚狀況,怕說錯了話,只好一上車就做出悲傷的樣子低頭不語。
車老闆看了看她,問她,“丫頭啊,你嬸子得了什麼病?”
“郞中說是膽熱症,現在高熱不退。”“膽熱症啊,還高熱不退,聽上去挺嚇人。不過你這上了香,娘娘一定會護你嬸子平安的,你放心吧。”
膽熱症,膽熱症……這名字聽上去好熟悉啊,在哪裡聽說過呢?對了,膽熱症不就是後世的膽囊炎嗎?高一寧一下子想起來了,她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