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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王爺,您要他們怎麼去評判自己父親的對錯?墨白又是否,真的是大錯特錯呢?當年江南的場景,他們比我們任何人感同身受。”
&esp;&esp;“老朽此前不願說,只是不希望上代的恩怨,帶到這一代來。這件事害了您,可他們幾個,何嘗不可憐?當年是我私心保下了他們,有什麼罪,老朽一力承擔,還請您和陛下,不要開罪他們”
&esp;&esp;秦陌摻著他,嚴詞承諾他不會傷害崔家四個子女分毫,崔老太公才鬆下了一口氣。
&esp;&esp;崔老太公看著秦陌,望了眼門外女孩映在窗戶紙上的身影,哀嘆道:“你們的姻緣,確有我的私心。我原想著如果你們能白頭到老,那一切的恩怨,便能得到釋懷。”
&esp;&esp;“不曾想,有緣無份,險些造就了一對怨偶。”崔老太公痛惜道。
&esp;&esp;秦陌頓了頓,默然無聲。
&esp;&esp;從崔老太公的屋門出來,蘭殊的思緒仍在九天之外遊走,回想著當年與爹爹相處的每一分每一刻,企圖找出那封信是否留存的蹤跡。
&esp;&esp;秦陌出來後,同她並肩離去,路上蘭殊一直出神,沒有注意到眼前的門檻,差點兒被絆了一下。
&esp;&esp;秦陌及時伸手托住了她。
&esp;&esp;四目交匯,秦陌望著蘭殊頓滯的目光,沉吟了會,忍不住問道:“你是什麼時候知道開倉放糧是瀆職的?”
&esp;&esp;自看過了那些卷宗,對於崔墨白,秦陌的印象裡,是一個兢兢業業的好官。
&esp;&esp;秦陌並非不明事理的人,不會只從結果去評定一個人的過錯。
&esp;&esp;他是因此事受害了,可大抵因為那是蘭殊的父親,令他從一開始,就覺得他絕對不是有意的。
&esp;&esp;只是他終還是想知道,蘭殊嫁給他之前,對此事知不知情。
&esp;&esp;她當初對他的那些好,到底是因為喜歡,還是因為,虧欠。
&esp;&esp;人在情誼不明時,總是患得患失的。
&esp;&esp;尤其是苦苦追求不到的時候。
&esp;&esp;蘭殊好像看出了他的想法,默然良久,給了他最不想聽的回答,“很小的時候就知道了。”
&esp;&esp;她淡漠著衝他笑了聲,“不然你以為,我為何會忍你這麼久。”
&esp;&esp;秦陌的眸眼一點點晦暗下來。
&esp;&esp;蘭殊轉過了身子,避免他看見她眼睛蒙上的一層淚光,疾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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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秦陌回到了王府門口, 一副身影蕭索。
&esp;&esp;他一進門,便待在書房中,獨自坐到了日頭偏西。
&esp;&esp;直到鄒伯過來小聲勸他晚膳已經備下, 他忙了一天腳不沾地,多多少少吃點東西。
&esp;&esp;秦陌心不在焉,強打著精神, 站起了身。
&esp;&esp;走出書房, 他順著鄒伯朝前廳走去, 遠遠看見迴廊之上,家僕引著一道翩躚的身影,疾步而來。
&esp;&esp;秦陌在門前頓住了腳步,只見蘭姈半垂雙睫,眼角殘留著啜泣的緋紅,眉宇間盡是憂色。
&esp;&esp;蘭姈已經從趙桓晉口中, 得知了當年的真相。
&esp;&esp;原來那滿城送來的萬民傘,竟都是爹爹瀆職的罪證。
&esp;&esp;是他導致了大周北伐戰敗, 令秦陌迫不得已,出塞作質。
&esp;&esp;蘭姈抬首一見秦陌, 便將手上握著的東西緊了緊, 福身作揖。
&esp;&esp;秦陌仍舊十分有禮地接待了她。
&esp;&esp;前廳內, 蘭姈一開口, 忍不住先同他躬身致歉。
&esp;&esp;不是為了替爹爹求得秦陌的原諒,只是家中受了他這麼多年的照顧,她實在是於心有愧。
&esp;&esp;連她都這般內疚, 何況蘭殊。
&esp;&esp;今日, 蘭姈在大理寺不見蘭殊,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