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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蘭殊不記得他們是怎麼獲救的, 只知道她一直被秦陌緊緊環住,在意識模糊中,眼角閃過了洞外的火把光芒。
&esp;&esp;四周逐漸溫暖, 她彷彿被帶出了山洞,卻仍然被人呵護在了懷中。
&esp;&esp;直到落到了暖烘烘的被褥內。
&esp;&esp;有人悄悄的,在無人知曉的夜裡, 一點一點將她披散下的碎髮別向耳後, 輕喃著寬慰了她一句, “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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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後半夜,蘭殊睡得十分安穩,秦陌衣不解帶守在了她身側,握著那柄萬民傘觀察。
&esp;&esp;他撐開了傘面,瞧了許久,未察覺任何端倪。
&esp;&esp;外面夜色漸濃, 尚有餘寒的春夜,更深露重。
&esp;&esp;秦陌將傘收攏, 回想到今夜,仍有些後怕。
&esp;&esp;他長吁了口氣, 目光停留在了蘭殊白生生的臉上, 望著她眉宇鬆懈下來的疲態, 說不心疼, 是不可能的。
&esp;&esp;秦陌坐在了榻邊,凝視著她熟悉的眉、眼、口、鼻,久久不曾回神。
&esp;&esp;看著看著, 他支著頜, 不經意一個閉眸,墜入了一場短暫的夢中。
&esp;&esp;他夢見了前世的一段後續, 在他辛辛苦苦找到了銷聲匿跡的盧堯辰後,兩人坐在了那間小屋中。
&esp;&esp;盧堯辰早已是病入膏肓,如今不過是苟延殘喘,不需秦陌親自動手,他也活不過今日了。
&esp;&esp;他雖然一直病弱,卻不至於藥石罔效,秦陌問他怎麼回事,盧堯辰的目光掠過他滿頭的華髮,慘然笑道:“可憐我幫著沈衡套你,竟也中了他的套。我原以為他是個同情我的,不曾想他也不願我活。”
&esp;&esp;秦陌沉聲問道:“你為何要幫他?”
&esp;&esp;盧堯辰的面容毫無血色,笑而不語,閉口不談他的真實動機,只道:“因為我恨大周,我恨你們。”
&esp;&esp;“你,李乾,長公主,我恨你們所有人!”
&esp;&esp;秦陌直直同他對視,接收著他眼中的惱怒,“那蘭殊呢?”
&esp;&esp;盧堯辰咬牙切齒的神色僵了一下,“崔二妹妹,是我唯一對不起的人。”
&esp;&esp;秦陌痛聲道:“蘭殊一直將你視為朋友。”
&esp;&esp;盧堯辰淒涼地笑了聲,“她是我的朋友,可她也是你的妻子。只能怪你倆破綻太多,輕而易舉就能擊垮。也怪你自己,太喜歡她。”
&esp;&esp;秦陌的心猶如被猛地砸了一下,雙眸微睜。
&esp;&esp;盧堯辰搖頭道:“秦子彥,你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害你。你們這樣的人物,怎麼敢輕易洩露出自己的喜歡?”
&esp;&esp;“你讓她成了你的軟肋,她註定不會有好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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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翌日,蘭殊悠悠在雞鳴聲中醒轉,睜開眼,只看見了床頭的邵文祁。
&esp;&esp;蘭殊迎上了他略有欣喜的目光,愣怔片刻,正想撐腰起身,腿處一陣猛烈的疼痛,令她先嘶地吸了口涼氣。
&esp;&esp;邵文祁的眸子憂思關切而來,詢問她哪兒不舒服。
&esp;&esp;蘭殊眼看他彷彿就要掀開被子,給她檢查一番的陣仗,思忖她腿上那一處傷口,著實不適宜叫他來瞧,連忙道了聲口渴,不動聲色將他支了開來。
&esp;&esp;趁著邵文祁倒水的空隙,蘭殊端靠到了床頭。
&esp;&esp;邵文祁給她餵了水,接回杯盞,聽著蘭殊口中的致謝,灼灼將她看了好一會,忍不住向她傾訴自己在後山找她的時候,簡直是心急如焚。
&esp;&esp;聽了他一番衷腸,蘭殊有些感動,再度溫言開口感謝,邵文祁神色複雜,嘆息道:“自回了大周,感覺你一天比一天辛苦。倒不如我倆遊歷海外,四周經商的時候自由自在。至少,不用提心吊膽。”
&esp;&esp;蘭殊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