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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沈珉眼神微眯, 秦陌直接說出他來杭州的真實緣由, 就是為了崔二姑娘。
&esp;&esp;沈珉似笑非笑地調笑了句:“窈窕淑女, 君子好逑。”
&esp;&esp;至於他到底信沒信,秦陌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
&esp;&esp;而秦陌同蘭殊說的是,他無意間暴露了行蹤,導致兩浙官員對他心生防範,宅裡現在都是眼線,他不要她一分錢, 只希望她帶著她的人住進去,給他打個掩護, 也好幫他限制一下他們的活動範圍。
&esp;&esp;蘭殊:“你是想讓他們覺得你是追尋我來的?”
&esp;&esp;倒也不用覺得,這本是事實。
&esp;&esp;秦陌一本正經道:“你不是也希望可以儘早把這些貪官汙吏緝拿歸案嗎?”
&esp;&esp;蘭殊略有沉吟, 秦陌續道:“事成之後, 那所宅子便是報酬。”
&esp;&esp;蘭殊垂眸思忖了會, 頷首答應。
&esp;&esp;秦陌肚子裡還有一堆冠冕堂皇的說辭, 就等著她推三阻四的時候發揮作用,不曾想,她答應的極其乾脆。
&esp;&esp;秦陌目露驚色, 忍不住問道:“就答應了, 不怕我纏著你了?”
&esp;&esp;“我怕,你就不纏了嗎?”蘭殊睨了他一眼, “怎麼都會被纏,還不如拿一間宅子來得划算。”
&esp;&esp;秦陌怔了下,不由失笑。
&esp;&esp;歸根到底,他這門子交易可以成功,皆因他看出了她對於宅子的懷念。
&esp;&esp;如果這所宅子是蘭殊心中的痛處,那他如何都不會拿它往她傷口上撒鹽。
&esp;&esp;蘭殊原也以為它會是一道傷疤,重溫故土,卻發現它蘊含更多的,是她不捨得遺忘的痕跡。
&esp;&esp;若是連它都沒有了,那關於爹爹孃親一點一滴的回憶,她該往哪處去著落?
&esp;&esp;有機會把它拿回來,蘭殊心裡是萬分樂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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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不過兩日,同裡小鎮碼頭邊上的那艘大船,開始拔錨。
&esp;&esp;村民見它調轉起船頭往回走,不由匯聚在岸上交頭接耳,紛紛搖頭嘆息:“你看這沒來多久,就走了。”
&esp;&esp;“果然不可靠。”
&esp;&esp;“幸好沒信她。”
&esp;&esp;然它沒前進多少,並沒有順著河路向北歸航,反而轉向了杭州的城區方向,直接停泊在了城區的大運河邊。
&esp;&esp;村民目露驚詫,忍不住跟著走過去看了看,只見船一停下,船上人便魚貫而出,大包小包拎著行囊,朝著城中心的西湖邊上前進。
&esp;&esp;他們前擁後攘地走進了一處大門剛刷過紅漆的住宅,從此在杭州城區,有了安定的落腳處。
&esp;&esp;蘭殊還特意遣人打了塊“崔宅”的漆木招牌,掛到了大門之上。
&esp;&esp;秦陌今日回府,門口守衛已經成了蘭殊船上的水手,他上前牽馬,見秦陌站在門前盯著那新鮮出爐的招牌怔了會,小心翼翼將他們東家的話原封不動通知給了他。
&esp;&esp;“洛川王?那就是個在我們家寄住的。你們聽好了,這裡是崔宅,把他的東西全部拿到側院去,以後讓他憑著那一處院子住就好,不許他來主院,更不准他進我房間。”
&esp;&esp;秦陌仰頭凝著那兩個大字出了好一會神,不由露出一點嘆笑。
&esp;&esp;夕陽已經垂落到了枝頭,像個紅柿兒掛在了樹梢上。
&esp;&esp;秦陌來到用膳廳,廚房已經漸漸把晚膳端上了桌,卻不見宅子的主人身影。
&esp;&esp;蘭殊一進門就把各個主要的地方換成了自己的人,那些眼線,她皆以不習慣陌生人伺候,不動聲色打發到了攪擾不到他倆的地方。
&esp;&esp;秦陌的由頭本就是來哄美人的,自然是蘭殊說什麼都為重。落到外人眼裡,也抓不出什麼錯處。
&esp;&esp;秦陌在飯桌前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