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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後來他們都說當時真以為我瘋了,但看到我這麼瘋,還把舞跳得那麼好看,又覺得也沒有那麼害怕了。”蘭殊笑道。
&esp;&esp;歷過一次生死的人,總歸是要比別人更能平靜看待死亡的。
&esp;&esp;秦陌卻並不能意會她沉穩的心態,眼底劃過了一絲深深的慌亂,經不住攥緊了手上的馬韁,沉了聲,“我後悔了。”
&esp;&esp;蘭殊只見到他嘴在動,扒拉著窗臺,豎起了耳廓,“什麼?”
&esp;&esp;剛不是還說能聽得見呢?
&esp;&esp;秦陌驀然有點無語,經不住被她逗笑。
&esp;&esp;笑完後,又沒法再重複自己方才一時脫口的心聲。
&esp;&esp;蘭殊最開始出遊的時候,秦陌曾試圖掌控過她的方位,甚至有找人一路跟蹤,確保她的安全。
&esp;&esp;可慢慢的,她離得越遠,他越發知道,這不是她想要的那種自由。
&esp;&esp;若叫她知曉他暗地裡把她當風箏一般牽著,只會增加她對他的厭惡。
&esp;&esp;後來,他真的鬆了手,強迫自己不去尋覓她的蹤跡,也是怕聽到的越多,會越忍不住想去幹預。
&esp;&esp;可如今聽到她差點遭遇險境,秦陌心口的那根弦就像嘣地一聲斷開,只恨當初沒直接把她捆回來。
&esp;&esp;秦陌再度彎下了腰,問道:“以後,還會出海嗎?”
&esp;&esp;蘭殊道:“出海是為了淘金,我現在可是衣錦還鄉,都還沒風光炫耀夠呢,至少,得等我沒錢了以後。”
&esp;&esp;況且兜兜轉轉,蘭殊心裡還是覺得自己的國家好。她本就想成為,和公孫先生一樣的,大周皇商。
&esp;&esp;秦陌略點了下頭,看她一眼,淺淺笑了一下。
&esp;&esp;馬車轆轆行駛一路,在醉仙居的門口停了下來。
&esp;&esp;蘭殊戴好幃帽,掀開了車簾,剛冒出一個遮擋著面容的倩影。
&esp;&esp;只見車簾前方的落腳處,擲著一枚成團的繡帕。
&esp;&esp;秦陌翻身下馬,正準備過去引她下車。
&esp;&esp;蘭殊伸過來的手,卻朝他遞向了一枚裹著紅棗的粉帕子,戲謔道:“洛川王大人,我發現和你出門不安全,會受到飛來之物的攻擊。”
&esp;&esp;蘭殊開啟那帕子,只見上頭繡了兩行情書。
&esp;&esp;秦陌抬起頭,才發現集市兩邊的樓層上方,此時匯聚了不少掩著團扇的姑娘,正朝著他這廂瞧。
&esp;&esp;秦陌至今尚未議親,滿長安覬覦他王妃之位的人兒,只怕能從朱雀大街的頭,排到西華門的尾。
&esp;&esp;自他勒馬停在了醉仙居前,樓上便撒下了不少帕子和頭花,但他一心朝著馬車走去,根本沒注意從他身邊飛過的那些異物。
&esp;&esp;直到有人砸中了馬車,卻發現車上下來的,竟是一道女子倩影。
&esp;&esp;飛花自此停了下來,所有姑娘彷彿都在探頭觀望。
&esp;&esp;“繡工不錯。”蘭殊道。
&esp;&esp;秦陌下意識想要同她開口解釋,張了張嘴,迎著她幃帽底下傳來的促狹笑意,又默了聲。
&esp;&esp;蘭殊見他面露不喜,想來是不好張揚,捏著那帕子,溫言道:“小姑娘不都是這樣?看到喜歡的人,就忍不住想要對方知道。雖是有些冒犯,但王爺也不必惱怒的。”
&esp;&esp;秦陌的重點也不知是聽在了哪裡,倏爾問道:“你也曾是小姑娘,你有給別人繡過這種東西嗎?”
&esp;&esp;還真,也有。
&esp;&esp;只是那種上輩子曾在給他做的裡衣內側繡自己名字的事,蘭殊怎麼可能說得出來呢。
&esp;&esp;“我都是別人給我情書的。”蘭殊揚著下巴道。
&esp;&esp;秦陌:“”
&esp;&esp;總歸是人家的一番心意,隨意丟棄,太傷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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