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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秦陌的回答不出所料,只是他回家的路徑,一改以往直線最短的奔命走法,忽而不講效率的,拐了一個彎。
&esp;&esp;“先去揚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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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大運河上的船隻,每日都是來來往往,走走停停。
&esp;&esp;覽千帆過盡,夕陽垂落,文長青坐在了小酒肆的窗邊,獨自一人溫了一壺燒刀子,斟酒自酌。
&esp;&esp;猶記得他最初結識秦葑,兩人就是在殘破的城牆上喝了一壺燒刀子。喝完以後,他就入了他的軍營。
&esp;&esp;秦陌第一天走進他的小酒肆,點的也是一壺燒刀子。
&esp;&esp;秦陌當時頭戴斗笠,一副路過歇腳的旅人打扮,毫無違和地融進了他的酒肆中。
&esp;&esp;可文長青一把酒水放到他桌前,迎面看到他斗笠下那副刀削般的輪廓,一時間仿若故人重逢。
&esp;&esp;“想去就去吧。”
&esp;&esp;伴隨著打簾進門的短風浮動,一道爽朗的女子嗓音響起,旁邊忽而伸來了一隻白皙的女子手,手心略有薄繭,提壺給他早已空掉的酒杯斟酒。
&esp;&esp;龔三娘溫言道:“我知道這麼多年,你心裡一直就沒放下。我也看得出,現在的洛川王,和當年的一樣,有勇有謀,是個值得追隨的人。”
&esp;&esp;文長青噙笑將她一睨,“你怎麼還當起別人的說客了?”
&esp;&esp;龔三娘倒完了酒,將酒壺朝桌上一磕,叉腰道:“人家幫了我一個這麼大的忙,我不幫他說話,我還叫你繼續在這遊手好閒嗎?”
&esp;&esp;文長青雙眸微瞠,“我哪裡遊手好閒了?你沒看見我這酒肆,成日人來人往的,我可是有正經營生的小老闆。”
&esp;&esp;“但這不是你的志向。”龔三娘道。
&esp;&esp;文長青凝著她的雙眼,一下失了聲。
&esp;&esp;龔三娘拿起了桌上另一隻酒杯,“當年我說我要當掌舵,所有人都說我自不量力,唯獨你支援我,給我出主意,我那時就看出來你是個好軍師。後來你說你要去參軍,我給你準備行囊,親自護送你去,你說我天生就是個運輸的好手。”她提壺斟了杯酒,雙手捧著敬向了他,“現在我把漕幫打理得井井有條,你呢,什麼時候讓我看到大周完整的國土?”
&esp;&esp;文長青神色一頓。
&esp;&esp;龔三娘皺眉道:“你可別連我一個女子都比不過,我可是會笑話你一輩子的。”
&esp;&esp;文長青噎了好一會,垂眸嗤地笑了一聲,拿起酒杯,與她輕輕一碰,揶揄道:“你是普通女子嗎?”
&esp;&esp;龔三娘瞪他一眼,轉而,跟著他一同笑了笑。
&esp;&esp;這酒杯一碰,她便知他心裡已然下了決定。
&esp;&esp;當她問及他是否需要她幫忙送他去長安,文長青搖頭道:“現在還不是入京的時候,尚需靜候時機。”
&esp;&esp;文長青想了想,銜笑續道:“何況,現在洛川王也不在長安。”
&esp;&esp;今兒個一大清早,他人就跑揚州去了。
&esp;&esp;文長青比王參軍他們還要早得知他的行程。
&esp;&esp;靜塵在清剿水匪的第二天,就戀戀不捨與他提出了辭別,道是臨時接到了王爺的指令,安排他先去一趟揚州。
&esp;&esp;文長青問他去揚州做甚。
&esp;&esp;靜塵恢復了一張雲遊高僧的面容,安靜了會,似是有什麼不可洩漏的天機,只雙手合十,稽首道:“王爺的心在哪,靜塵就在哪。”
&esp;&esp;言下之意,秦陌的心思已經被別人勾走了,不留我給你打工獻殷勤了,你文長青要不要回來,你自個慢慢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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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當靜塵如期在揚州的大運河岸口與秦陌一班人馬匯合,只見秦陌翻身下馬,一上前就將他帶到了旁邊,竊竊私語。
&esp;&esp;靜塵是秦陌的心腹,領命的向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