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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一派純淨的湖面上，倒映了兩道緊緊相依的身影。

&esp;&esp;蘭殊回眸抬頭，一望見那雙熟悉的鳳眸，唇角微勾：“可巧，我正有事想去找你。”

&esp;&esp;秦陌道：“找我？”

&esp;&esp;蘭殊點了點頭，從他懷中脫出，銜起笑意，先將陛下對她引進的良駒頗為滿意的喜訊告知，繼而，想麻煩他明日上朝前，朝她那邊繞一下路，幫她一起護送一下她的馬匹入宮。

&esp;&esp;“皇后娘娘擅長馬術，陛下想先送幾匹給皇后娘娘解悶。你可不許說這種小事也要麻煩你，上回你喊我去你家陪你喝酒，我可是聽了話的。”

&esp;&esp;秦陌爽快地應了聲好。

&esp;&esp;繼而，他抱臂陪著她站在臺前，頂著夕陽的餘暉，看了一遍她要進獻的節目。

&esp;&esp;美姬很美，身上的絲綢更美。

&esp;&esp;可當一舞落下，蘭殊自信滿滿地詢問他覺得如何。

&esp;&esp;秦陌默了默，“我看過跳的更好看的。”

&esp;&esp;蘭殊輕嘖了聲，望見秦陌眼底閃過了一絲追憶，不由笑道：“你說的不會是寧寧小公主吧？”

&esp;&esp;他倆一同躲在草堆裡偷看昌寧跳舞的畫面，恍若就在昨天。

&esp;&esp;秦陌看了她一眼，“怎麼可能。”

&esp;&esp;他想起來的，是曾經的一個夢境。

&esp;&esp;蘭殊見他眉宇間一副不敢苟同的神色，仍是當初那個成天與昌寧鬥嘴說笑的少年模樣，不由輕輕笑了笑。

&esp;&esp;舞姬散去，今日的排練結束。

&esp;&esp;秦陌與蘭殊肩並肩走在了梨園的馳道上，一同出園子回家。

&esp;&esp;秦陌沉吟片刻，忍不住問道：“你今日怎麼來了興致，找侍衛詢問起弩箭，你不是向來對兵器沒什麼興趣嗎？”

&esp;&esp;蘭殊頓了頓，狀似不經意笑道：“上回聽弘兒說起過，今日剛巧看到一名御林軍配弓，就隨口問了問。”

&esp;&esp;她嘆息補充道：“歲月真不饒人，弘兒現在已經比我高了。還嫌棄我手無縛雞之力，擔心起我出門的安危。不過他說弩箭對力量的要求更小，是比較適宜女子用的兵器，是嗎？”

&esp;&esp;秦陌見她彷彿只是對女子能用的利器有興趣，頷首道：“弩箭操作簡單，確實比較好學，你要是想學，我可以教你。若想拿來防身，還有更小的弩，可以放進衣袖裡，稱為袖裡箭。”

&esp;&esp;蘭殊若有所思道：“袖裡箭，射程能有多遠？”

&esp;&esp;秦陌道：“不算遠，小巧便捷，也代表著威力不足。”

&esp;&esp;蘭殊：“那能從梨園的戲臺，到觀戲臺上嗎？”

&esp;&esp;秦陌腳步一滯，看向了她。

&esp;&esp;“不能，袖裡箭大概也就一根手指長。”秦陌簡單比劃了下。

&esp;&esp;“一根手指長”

&esp;&esp;蘭殊短促的沉默，低眸想了想，不由伸手，朝著自己胸前，到後背，丈量了下，比了一個距離給他，“那這麼長的箭，弩會有多大？”

&esp;&esp;她的量法，徑直從心口前半尺，貫穿了後背，看得秦陌的心口，不由猛地一顫。

&esp;&esp;心底某個地方猶如破開了一道口子，流出了一陣陣不知名的酸澀液體，淌過了他的四肢百骸。

&esp;&esp;秦陌一時噎了聲，怔怔看向了她。

&esp;&esp;蘭殊見他沉默，頓了頓，想到自己剛剛下意識貫穿胸口的量法，可能落他人眼中，多多少少有些不太友善，連忙乾乾一笑，擺手道：“我沒有意圖不軌的意思的。”

&esp;&esp;秦陌默然了良久，不由啞了聲：“我知道。”

&esp;&esp;她是個連殺雞都不敢看的姑娘。

&esp;&esp;可她為何，會那樣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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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這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