揶揄，本還以為他絕對會回噎一句。

&esp;&esp;卻遲遲，沒有得到他的回應。

&esp;&esp;蘭殊不由納罕地轉過眸，卻只見秦陌的目光早已從花團轉到了她的身上，一雙浩瀚如星的眸子，定定地看著她，愈漸深沉。

&esp;&esp;歲月都是有著痕的，不經意間，就會暴露不同的時光。

&esp;&esp;若此時此刻這屋外種的是白玉蘭，蘭殊大抵能回想起這一世，她從未同秦陌因種什麼樹吵過架，早早就在他詢問她想中什麼樹時，妥協地說出了白玉蘭。

&esp;&esp;可倏爾望見了一排熟悉不已的風鈴木，秦陌又直接說了吵架，蘭殊下意識回想到的，就是上一世的同一個時刻。

&esp;&esp;兩世的記憶混雜一起，在一剎那，出現了一點小小的錯漏。

&esp;&esp;而這件事太小，這點兒細節，她已然是記不清了。

&esp;&esp;可秦陌卻記得。

&esp;&esp;他記得她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刻；他記得她說過的每一句話，做過的每一件事。

&esp;&esp;不論是現實的，還是夢裡的

&esp;&esp;蘭殊渾然不覺，目光清澄地朝他張望而來。

&esp;&esp;秦陌望著她那張同夢境中的女兒家如出一轍的臉，藏在袖下的雙手忍不住隱隱發抖起來。

&esp;&esp;他長吸了一口氣，沉吟良久，最終，啞著嗓子回了聲：“我那時，又何嘗懂事？”

&esp;&esp;蘭殊不由愣怔。

&esp;&esp;她仍未察覺什麼異常，只見他目中閃過了一絲痛色，便寬容地笑了笑，安撫他，少年人之間，吵架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