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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女兒家一開始顧及他的傷，不敢掙扎，基本都順著他。

&esp;&esp;後來，卻發現他實在可惡。

&esp;&esp;她經不住他的反覆推磨，氣得咬了咬下唇，眼角瞥見床頭他習慣性放置的匕首，一把抓了過來，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esp;&esp;他的身形一滯，她借勢翻身，將他壓在了身下。

&esp;&esp;他蹙起眉宇，卻也沒有輕舉妄動，由著她挾制了他的命脈，只聽她冷笑道：“聽說子彥的首級，經此一戰，已經漲到十座城池了。”

&esp;&esp;他仰頭望著她，“想拿我的命換城池？”

&esp;&esp;“拿去。”

&esp;&esp;他主動靠近了她手上的刀鋒，卻把她嚇了個不輕，著急忙慌將匕首扔了出去。

&esp;&esp;便是這一瞬間的退讓，男人有了可乘之機，再度，把她壓在了下方。

&esp;&esp;她抬眸望向他的眼睛是那麼亮，比屋裡的燈光，還要絢爛奪目。

&esp;&esp;瑩瑩如若星辰，滿眼都只有一個他。

&esp;&esp;以致秦陌在水中甦醒，睜開眼，屋子裡昏暗無光，水霧朦朦，不見任何人影，寂寥的，他久久沒有回過神。

&esp;&esp;真是一場美夢。

&esp;&esp;半晌過後，嘩啦一陣水聲響起。

&esp;&esp;秦陌目光黯淡，起身披衣，眼裡全然沒有了睏意，望了眼窗外的月色，推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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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華清宮裡，亭臺樓閣，風景迤邐。

&esp;&esp;後院的泉水都是暖烘烘的溫泉，獨前方的瑤露池引了山谷清澗與熱泉相結合，水色清澄，四季如春。

&esp;&esp;夏季的晚風仍透著一絲白日殘缺的熱意，池邊與石柱石階並無圍欄，蘭殊坐到石階前，脫下鞋襪，便能踩到清水，迎接一陣舒爽的涼意。

&esp;&esp;天空捧著一輪圓月，華清宮此時已是夜深人靜。

&esp;&esp;總歸是重溫故地，蘭殊雖然什麼都沒多想，凝著眼前熟悉的風景，心裡免不了有些空落。

&esp;&esp;這感覺非她所盼，蘭殊晃了晃腦袋，百無聊賴地將雙腳探在水中搖曳了番。

&esp;&esp;說來，她許久都沒有鳧過水了。

&esp;&esp;蘭殊默然片刻，四下環顧無人，起身脫下了外衫與巾帛，索性一頭扎進了瑤露池中。

&esp;&esp;這汪池水開鑿而來，本就適宜於夏日遊泳。

&esp;&esp;蘭殊張開雙手，閉眼緩緩往下沉去，身著白衣，襯裙泛著暗紋的光澤，宛若一道逐漸消失在水面的月影。

&esp;&esp;她尋思這檔口也不會有人，本想著安安靜靜在水底下獨自待會。

&esp;&esp;卻不想岸邊猛然傳來一聲呼喚：“崔蘭殊！”

&esp;&esp;連名帶姓，驚得她驀然睜開了眼。

&esp;&esp;緊接著，另一道玄色的身影，跳入了深深的水池之中。

&esp;&esp;岸邊有一壺拎回來沒來得及喝的酒，還有落下的熟悉外衣，唯獨不見她的人。

&esp;&esp;蘭殊萬萬沒有想到，秦陌出門散步增乏，遠遠看見水中一道往下沉的白影子，誤以為她醉酒失了足。

&esp;&esp;嚇得二話不說，一頭猛地紮了進來。

&esp;&esp;秦陌的雙眸佈滿了惶恐，跳下水裡搜尋，他左顧右盼，心慌意亂間，只見水底下竄上來一道靈活的白影。

&esp;&esp;少年眼中的慌亂驟然散去，轉而，絲絲縷縷的驚異從其間湧了出來。

&esp;&esp;她身如游魚般的身影，叫他的腦海中一瞬間，閃過了另一道相似不已的影子。

&esp;&esp;同樣的夜色，同樣深不見底的水，在他為了逃離突厥，負傷墜入江水，也曾在遭受沒頂之災時，隱隱約約，看見過這樣一道猶如魚形一般游過來的身影。

&esp;&esp;蘭殊一把拉住了他的手，引他一併朝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