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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那刀上的確有毒,好在洛川王武藝高深,只簡單劃到了胳膊,造成了一時的昏迷,並沒有傷及內裡。只需照著他開的藥方,調養兩日,便能甦醒。
&esp;&esp;但秦陌的眉心緊皺,額有微汗,似是困在了一場無邊無際的夢境之中。
&esp;&esp;元吉知曉他並無大礙,只是方才隱隱聽到他幾不可聞地喊了聲“蘭殊”,這才火急火燎跑到了蘭殊面前,展露一副愁色,企圖把她召喚過來。
&esp;&esp;太醫開出了藥方,元吉需要跟去抓藥,便藉機請求蘭殊幫他守在床頭,照看一下秦陌。
&esp;&esp;他的本意,原是盼著秦陌能在兩人獨處的時候,當著蘭殊的面,在夢裡再喊她一次,好叫蘭殊知曉這麼多年過來,爺對她的心意,始終如初。
&esp;&esp;可當他拿著藥回來,一邁進門,秦陌卻再沒有喊過“蘭殊”,反而不知作何的,突然唸叨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字“朱”
&esp;&esp;元吉從不知秦陌身邊還有哪個姓朱的姑娘,一時大驚失色,及時衝著蘭殊躬身請她避讓,坐到了床頭,透過給秦陌手臂的傷口敷藥,隔開了他倆。
&esp;&esp;可蘭殊的神色,明顯是已經聽到了他的呢喃。
&esp;&esp;元吉心中哀嘆,原以為蘭殊會就此尋機離去,可她只是靜默地站在了一旁,盯著床上的人兒出神。
&esp;&esp;他剛剛齒縫間蹦出的,是朱朱什麼?
&esp;&esp;蘭殊的心臟猛地一跳,思緒不由飄向了遠方。
&esp;&esp;上一世,秦陌第一回 出征歸來,年後的那場鞭春盛宴,他破例帶了她前往。
&esp;&esp;回來的路上,他們在馬車上,孟浪了一場。
&esp;&esp;她便從他那多得了一個暱稱——朱朱。
&esp;&esp;取自她小時候偷懶寫的名字“蘭朱”。
&esp;&esp;她一開始聽他喊的時候,老感覺他是在藉故笑話她,每次都恨不得追著他攆。
&esp;&esp;後來聽多了,發現他的語氣並無暗諷,反而,多出一絲獨一無二的溫柔。
&esp;&esp;全天下,只有他一個人會這麼喊她。
&esp;&esp;也只有她知道,他喊的是她。
&esp;&esp;元吉原以為他好心辦了壞事,叫蘭殊誤會秦陌心裡有了別人。
&esp;&esp;可令他意外的是,蘭殊主動提出了留下照顧他,甚至坐在床頭,湊他唇畔湊得極近,似是特意留下,就是想從他嘴裡再聽出點什麼端倪來。
&esp;&esp;但後來,秦陌再也沒說任何夢話。
&esp;&esp;那一個“朱”字,彷彿就是蘭殊的錯覺。
&esp;&esp;大抵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秦陌的昏睡,一直都困在了蘭殊出事的那一場夢境中。
&esp;&esp;他在一片茫茫大霧裡,來來回回看見那一柄箭不停穿過,可每次他撲上前去抓,卻總是差那麼一點兒。
&esp;&esp;以至於他整個人都陷在了噩夢之中,反覆掙扎,撕心裂肺。
&esp;&esp;這一份情緒一直延續到他睜開了眼,正對上床頭人兒的清澈視線。
&esp;&esp;蘭殊幫忙照顧了他兩天,眼下剛給他喂完了藥,把藥碗放回了描漆盤中,回過眸,見他眼睛睜開了一條縫,她的唇角不經浮出了一抹笑意,正打算喊太醫過來複診。
&esp;&esp;床上的人忽而伸手將她一拽,緊緊摟進了懷中。
&esp;&esp;蘭殊的背脊朝著那熟悉的拔步床上一撞,破口而出的召喚猛地縮回了口中,險些咬掉了自己的舌頭。
&esp;&esp;她美眸圓瞪,下意識推了推他,得來的,卻是他雙手一鎖,以一副硬梆梆的胸膛使力抵著她,近乎是要將她整個人揉進身體的架勢,輕而易舉地,將她縛在了心口一帶。
&esp;&esp;窗外的陽光,穿過朦朧的紗窗,抹去了一層熾色,柔和地照入了裡屋的床幔上。
&esp;&esp;蘭殊整個人被鎖住,看不清頭上人的神色,只聽到了那一副緊貼著她耳畔的瘋狂心跳,亂如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