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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公孫霖毫無意外地送了他一個冷笑。

&esp;&esp;少年乾咳了聲，繼續轉移話茬：“師姐既無意罰她，為何要叫小廝來同我說謊？害的我白跑一趟。”

&esp;&esp;公孫霖看了他一眼，反笑道：“我只是去通知你一聲，誰曾想你會過來？你倆感情不是不好嗎？我看外頭都是這麼傳的？”

&esp;&esp;秦陌怔忡片刻，遲疑道：“也沒有那麼不好。”

&esp;&esp;公孫霖淺笑道：“那是很好？”

&esp;&esp;秦陌短促的沉默，如實相告：“我原先對她有些誤解，但現在我倆已經成了朋友。我之前待她不好，讓她受了不少委屈，現在想給她尋回一些臉面。剛好今天就遇到這事，也算是過來借題發揮。”

&esp;&esp;少年所言，的的確確是心中所想。

&esp;&esp;公孫霖也並沒有不信任的樣子，只是靜看了他須臾，問道：“只是借題發揮而已？”

&esp;&esp;秦陌怔了片刻，抬眸對上師姐清明通透的雙眸。

&esp;&esp;那雙和善的眼眸，此時此刻卻透著難以躲避的洞察，直直從他的胸膛內呼嘯而過。

&esp;&esp;那一瞬間，少年望著她的眼睛，卻好像透過她的瞳仁，看到了自己心底最深處，藏著一抹女兒家嬌俏的影子。

&esp;&esp;秦陌失聲了半晌，垂眸道：“嗯。”

&esp;&esp;公孫霖沉吟良久，只笑了笑，於書桌前站了起來，“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還是得給你個面子才是。便不罰她禁足藏書閣了，可以回家去抄，如何？”

&esp;&esp;秦陌同她作揖致謝。

&esp;&esp;正好時逢下課，公孫霖親自領著他去往藏書閣，領人回家。

&esp;&esp;兩人並肩走過後院的亭臺水榭，公孫霖無意中看到了樹上有一對相互梳毛的鳥兒，忽而想起秦陌幼時讀書，最愛在公孫家的後院裡掏鳥窩，一時懷念，忍不住又揶揄了他幾句。

&esp;&esp;少年波瀾不驚的面色難得有了一絲窘意。

&esp;&esp;公孫霖薄露笑意，似是不經意的，指著那樹杈之上，朝他問了句：“小師弟，你說那對鳥兒，是夫妻還是朋友呢？”

&esp;&esp;秦陌停下身子仔細一看，辨別不出，微一搖頭。

&esp;&esp;公孫霖笑了笑，負手而立，望著那樹杈那兩道小小的麗影，陷入回憶道：“我之前在海岸對面賣絲綢，曾見過另一種十分美麗的鳥。”

&esp;&esp;“當地人對那鳥兒如痴如狂，為它吟詩作對，賦論寫生。有的還不惜蹲守野林數日，不食不寐，只為了看它出現那麼一瞬間。”

&esp;&esp;“我當時很不解，遂問他們，既然那麼喜歡，為何不眷養起來？他們說，那鳥兒不宜圈養，你一把它抓回來，

&esp;&esp;白駒過隙, 五日期限將至。

&esp;&esp;晚膳一過，蘭殊又坐回了案幾前，繼續面朝著那厚厚的一本書, 抄了個天昏地暗。

&esp;&esp;更深露重，夜色如墨。

&esp;&esp;銀裳拿來剪子，為她剪了剪桌旁燈火的燭芯, 愁眉勸說道：“姑娘, 要不歇會吧, 奴婢看您眼睛都花了。”

&esp;&esp;只見蘭殊執筆蘸了蘸墨，頭也不抬道：“這書我明日就得還回去了，今晚必須抄完。”

&esp;&esp;銀裳略一躊躇，雖知她受了罰，聽著她話頭倒是奇怪。

&esp;&esp;怎得罰抄書，還捨不得還書了似的？

&esp;&esp;而不待銀裳再勸, 蘭殊充耳不聞，只一味叮囑她自己待會要是打盹了, 她可一定要記得把她喊醒。

&esp;&esp;銀裳凝著蘭殊在燭火下映照出一張專心致志的臉兒，也不好違背姑娘的意願, 只得退去廚房, 為她熬了碗提神的參茶。

&esp;&esp;蘭殊又抄了好一會, 轉眼見窗外夜色闌珊, 她不由揉了揉發酸的手腕，站起身來，伸了會懶腰。

&esp;&esp;再一低頭坐下, 蘭殊愣怔了會, 猛然發現自己的字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