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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秦陌只道:“一個姑娘。”
&esp;&esp;盧堯辰目露驚色,“這樣的才女,盧某也想見一見。”
&esp;&esp;秦陌捻著手上的棋子,腦海中驀然回想起那場關於下棋的旖旎夢境。
&esp;&esp;那一句“以後,你只能和我下棋”猶在耳畔迴響,少年眼底不經意閃過了一絲不情不願,推諉道:“她已經嫁了人,不合適約見了。”
&esp;&esp;“真遺憾。”盧堯辰惋惜了聲,笑了笑,又開口提出了再來一局。
&esp;&esp;秦陌陪著他收子入甕,沉吟片刻,他看了盧堯辰一眼,問道:“盧府遷往永福坊前,曾與崔府比鄰,四哥和崔府的子弟應有不少來往?”
&esp;&esp;盧堯辰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
&esp;&esp;秦陌遲疑道:“崔氏的兒女子弟,都會下棋嗎?”
&esp;&esp;盧堯辰笑道:“也不是都會,但基本略通一二。”
&esp;&esp;“那他們平時都是怎麼下棋的,會切磋嗎?”秦陌問道。
&esp;&esp;盧堯辰:“自然會,我還和他們切磋過呢。”
&esp;&esp;秦陌:“那有懲罰嗎?”
&esp;&esp;盧堯辰:“什麼懲罰?”
&esp;&esp;秦陌:“賭注之類的。”
&esp;&esp;盧堯辰:“頂多會賭一些金銀細軟,珍本名畫吧,女孩兒便是胭脂水粉,首飾釵環了?”
&esp;&esp;“不是脫衣服嗎?”少年垂下眸眼,不經意呢喃了聲。
&esp;&esp;他的聲音並不大,更多是一種自言自語,盧堯辰沒太聽清楚,猶疑道:“嗯?”
&esp;&esp;秦陌搖了搖頭,“沒事。”
&esp;&esp;雖這麼說,少年的心裡卻蜷著一絲深深的疑惑,仍是不知崔蘭殊以前同誰下過棋,玩過那種遊戲。
&esp;&esp;難不成,是她口中那位早逝的心上人?
&esp;&esp;盧堯辰仔細收斂了棋盤上的雲子,轉眼只見秦陌不知想到了什麼,唇邊忽而露出一抹譏諷笑意,可還未上揚,就已僵在了原處。
&esp;&esp;秦陌轉而將一把雲子擲到了棋甕中,舉手投足間,帶著一絲連少年自己都未察覺出的火氣。
&esp;&esp;盧堯辰不由面露關切,還未開口詢問,天空忽而響起了轟隆隆的雷聲,少年的神色驟變。
&esp;&esp;盧堯辰探窗看向了遠山處,那一道又一道隨著山嵐起伏的濛濛雨簾,正緩緩朝著長安城境內蔓延。
&esp;&esp;窗外電閃雷鳴,秦陌捻了捻手上的雲子,想起了當初南疆山洞裡的畫面。
&esp;&esp;他的眼前驀然浮現出少女聽到打雷時,緊閉眸眼,縮成一團的可憐樣,太陽穴猛地嗡了一下。
&esp;&esp;這一年多相處下來,秦陌不止一次碰見過崔蘭殊害怕打雷。
&esp;&esp;似是幼時留下的陰影,每回她都是一副陷入回憶的痛苦神色,一問她,卻也什麼都不說。
&esp;&esp;雷聲陣陣,那雙水洇洇的雙眸開始在秦陌眼前揮之不去,隨著越發凌厲的裂空驟響,攪得他心裡一團亂麻。
&esp;&esp;盧堯辰眼看雨勢漸大,一時半會也離不去了,還想提議他倆乾脆對弈到黃昏,直接留在樓裡吃晚膳。
&esp;&esp;秦陌忽而站起了身,“四哥,我家裡還有點事可能要先走一步。”
&esp;&esp;“可外頭正下著雨——”盧堯辰伸著手,連關切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只見少年三步並兩地就下了樓,只留下一道匆匆忙忙的殘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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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秦陌匆匆下樓,本想向掌櫃借一件蓑衣,騎馬回去,走到馬廄,才發現崔蘭殊竟把馬車給他留了下來,都沒有驅車回家。
&esp;&esp;他一路沿途追回了東宮。
&esp;&esp;一進掬月堂院門,雨柱順著屋簷飛流而下,四周闃靜無聲,秦陌四下尋覓了番,不見那道熟悉的纖弱俏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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