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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蘭姈點了點頭,走進了車廂內,剛掀開車窗簾,準備同她搖手告別,柳茵茵靠近車窗,輕聲與她道:“大人他從來沒有想過娶我,他這麼多年都只是一個人。”
&esp;&esp;“大人把我送進府來,是為了讓姐姐你過上一些太平的日子。”
&esp;&esp;姐姐沉默了會,“你的孩子”
&esp;&esp;柳茵茵知道她想問什麼,溫柔地笑了笑,“我的孩子會成為這個世上最正直的人。像他的父親一樣。”
&esp;&esp;鄭禕從來都不是一個正直的人。
&esp;&esp;在蘭姈離去的最後一刻,柳茵茵詢問了蘭姈以後的打算。
&esp;&esp;蘭姈道:“我想開一間店鋪。”
&esp;&esp;如今大周的女子可以開店經商,蘭姈也想試一試。
&esp;&esp;今年開春,東市的胡楊街巷尾,多了一間衣帽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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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秦陌近日好一陣子都紮在了軍營裡,今日好不容易打馬回城,幾位一同回城的將士,邀他前往東市的茶樓吃席。
&esp;&esp;幾匹高頭駿馬出現在東市時,街上有一處新開的店面,竟被圍得水洩不通。
&esp;&esp;秦陌騎著馬匹路過,發現門前好多男兒圍在門口往屋裡瞧,忍不住朝裡看了一眼。
&esp;&esp;櫃檯前亭亭立著兩個姑娘,一個如春花,一個如秋月。
&esp;&esp;兩段顏色,都是一樣的絕美。
&esp;&esp;秦陌發現崔蘭殊跑到了她姐姐店裡充當衣架子,生意不知有沒有起色,倒是引來了無數純純觀賞的客人。
&esp;&esp;秦陌心裡一時間不知是什麼滋味,見她和蘭姈說的正開心,也不願上前去打擾。
&esp;&esp;他發現她其實穿明麗的顏色,尤其好看。
&esp;&esp;就像今日在店裡那一身繡著富麗牡丹的襦裙,遠比她平日穿的白海棠紋路的裙子,要更加適合她。
&esp;&esp;秦陌原以為回家後還能再見到她穿那條裙子,黃昏時分,歸至清珩院,卻只見少女換了衣服,只剩下淺淺淡淡的青色。
&esp;&esp;明明是枝上最嬌豔的花,卻非要當綠葉。
&esp;&esp;秦陌略有不解,委婉問道:“今年沒有做新的春衣嗎?”
&esp;&esp;蘭殊一五一十道:“有的,我又長高了一點呢。”
&esp;&esp;少女輕輕微笑,看了一眼他的個頭,“不過還是你長得快。”
&esp;&esp;秦陌的衣服現在已經是半年一做了,十七八歲的少年,正是最長個頭的時候。
&esp;&esp;只見他的五官趨漸舒展開冷硬的輪廓,比起最初青澀的樣子,多了不少分明的稜角,眉宇更加深邃迷人。
&esp;&esp;蘭殊凝著他熟悉的眉眼,發了一下呆。
&esp;&esp;沉默了一陣,心口徒留下一片蒼涼的笑意。
&esp;&esp;真是個好看的男人,怪不得她上輩子栽在他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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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這一日,趙桓晉又來到了衣帽肆裡。
&esp;&esp;店裡的小廝詢問他想要什麼樣的衣服。
&esp;&esp;趙桓晉長身玉立於銅鏡前,不出聲,也不願意走,一直等到了小廝將老闆娘從樓上請下來,親自來招待他。
&esp;&esp;蘭姈一見他,便同小廝道:“你先下去忙。”
&esp;&esp;而後蘭姈同他一一介紹,見他都不喜歡,便引他上樓去看更加昂貴的面料。
&esp;&esp;趙桓晉一上樓,將她抵在了樓梯口的牆邊上。
&esp;&esp;“什麼時候嫁給我?”
&esp;&esp;蘭姈道:“自打我這店鋪開門迎客以來,趙大人每天都來問一遍。”
&esp;&esp;趙桓晉唇角的笑意未減,“不可以嗎?我有的是時間。”
&esp;&esp;蘭姈知道他並非指自己閒,只是有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