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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不喜歡嗎?
&esp;&esp;秦陌垂下眸眼,心底自嘲地笑了聲。
&esp;&esp;果然,那些似真似假的夢境,終歸只是夢境?
&esp;&esp;夕陽垂落,春日的晚風攜來,拂過了少女的鬢角。
&esp;&esp;蘭殊站在了院子裡,順著空地邊上的白牆,不由望向了圍牆外的天空,問道:“今夕,何年何月何日了?”
&esp;&esp;“元成三年農曆三月初九。”秦陌答道。
&esp;&esp;蘭殊不知想到什麼,看了他一眼,垂眸驀然一笑。
&esp;&esp;再仰起頭,少女盪漾在唇角兩邊的笑紋,幾分歡喜,幾分愴然。
&esp;&esp;快了。
&esp;&esp;快了。
&esp;&esp;
&esp;&esp;逢十休沐, 今兒個一大清早,秦陌原還打算陪蘭殊一同去拜謁薛府。
&esp;&esp;兩人並肩出門,秦陌幫她提著食盒, 都走到馬車前了,偏偏宮裡臨時來了傳召。
&esp;&esp;秦陌只好換回一身緋紅的官袍,入宮覲見。
&esp;&esp;蘭殊本沒有要求他陪同, 與他作別, 便自個拎著糕點食盒, 彎腰走上馬車,朝著薛府的方向前去。
&esp;&esp;早在年前,盧梓暮遞迴的拜年書信中,提過今年開春會回一趟京。
&esp;&esp;令蘭殊意外的是,這趟回來的,竟只有薛長昭一個。
&esp;&esp;孫管家一見蘭殊, 立馬招呼人把門打了開來。
&esp;&esp;蘭殊熟稔地走過前院,詢問暮暮所在何處, 孫管家躬著身,眉開眼笑道:“我們也是昨兒少爺回來了才知道, 少夫人有喜了, 眼下已有七個月大!少爺不捨她舟車勞頓, 這趟便沒有讓她跟回來。”
&esp;&esp;蘭殊驀地停住了腳步, 面容呆滯了片刻,隨之綻放出了燦爛的笑紋。
&esp;&esp;上一世,薛長昭這趟回京覆命來去匆匆得很, 蘭殊得到訊息時, 他人已經離京了。
&esp;&esp;那會兒蘭殊與秦陌雖已圓房,感情升溫, 卻還沒有到她敢恃寵而驕的程度,她規矩待在閨閣,也不敢四處亂晃,並沒有來過薛府拜謁。
&esp;&esp;是以蘭殊只記得下一回暮暮歸京,會抱一個滿歲的大胖娃娃回來,卻沒有仔細計算到,盧梓暮正是這段時日懷上的。
&esp;&esp;怪不得那會薛長昭復完命就忙著趕回去,誰的舊也沒續。
&esp;&esp;也怪不得暮暮會在信裡同她說想吃鹽漬梅子,這不是典型的酸兒辣女麼。
&esp;&esp;蘭殊都已經在腦海裡想象出了暮暮那個小傻瓜,幾個月前寫信那會,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懷了孕,一邊害喜,還一邊下筆同她唸叨著想吃梅子。
&esp;&esp;後來叫朝朝請了大夫一瞧,她才在滿目駭然中回過味來,耷拉著腦袋,哭唧唧說自己這趟豈不是回不了長安。
&esp;&esp;蘭殊足足嘆笑了兩聲,打心裡為他倆高興。
&esp;&esp;只是蘭殊以往進薛府的門,都是直接朝著後院去,這會兒盧梓暮不在,她要見薛長昭,按禮數,還是往前廳去的好。
&esp;&esp;這時,一個家僕彎腰跑過來找尋孫管家,似是有什麼急事。
&esp;&esp;蘭殊對薛府也算是熟悉,婉拒了孫管家的引路與招待,讓他儘管去忙府內事務,她同銀裳自主走向了前院的大廳。
&esp;&esp;“待會回家,我們到庫房尋一些柔軟的綢緞來,我要給我的小乾兒子好好做幾件小衣。”蘭殊提著裙襬走下回廊的臺階,回過首,唇角銜笑道。
&esp;&esp;“薛夫人還沒生呢,姑娘怎得就知道一定是個小公子了?”銀裳隨在她身後笑問。
&esp;&esp;“我就知道。不信你同我賭賭,就賭你到時候的月錢?”
&esp;&esp;“奴婢的月錢本來就沒多少這賭注本太大,我不玩。除非您給我漲一倍月錢,我就拿出一半同您賭。”
&esp;&e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