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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蘭殊自顧自續道:“我剛剛仔細檢查過了,您眼光還是很不錯的,這幾支都是上等的好簪,我認識不少長安首飾鋪子的老闆,等回去以後,我一定給您變賣出一個好價”
&esp;&esp;蘭殊比了比手勢,比出一個豐厚的倒賣價格,說的正起興,身後忽而有人疾步從她身邊躥過,猛地撞了她一下。
&esp;&esp;她一晃沒了重心,連著跌了好幾步才站穩,不知不覺就站到了路中央,一回頭,一輛馬車疾馳而來。
&esp;&esp;那跑在車前的馬匹似是受了莫大的驚嚇,發了瘋似的衝她狂奔而來,車輪滑得飛快,幾乎與地面擦出了火花。
&esp;&esp;蘭殊驚疑不定地瞪大了雙眸。
&esp;&esp;怎麼這回換了條路線逛,還是遇上了?
&esp;&esp;上一世,蘭殊也在入鎮的
&esp;&esp;一樣的場景,她坐在他身旁,完全不像現在這般平靜如水。
&esp;&esp;那一雙哭腫的眼眸,跟兔子眼一樣,一張芙蕖小臉,蒼白如紙,梨花帶雨地給他包紮,纖細手指顫巍巍的,生怕多重一點力,就會令他雪上加霜,暴血而亡般。
&esp;&esp;現實中,蘭殊拿著沾藥酒的棉團,狠狠摁了他一下。
&esp;&esp;“嘶——”
&esp;&esp;秦陌眉皺成川,剜她一眼,“你再笨手笨腳些?”
&esp;&esp;蘭殊抿了抿下唇,露出了兩分恰到好處的愧怍,“我第一回 給人包紮,沒什麼經驗”
&esp;&esp;秦陌望著她那雙清澈無辜的雙眸,面沉如水,一肚子氣沒處發。
&esp;&esp;蘭殊趁著他無語凝噎,有意無意的,往他傷口處,暗暗戳了好幾下。
&esp;&esp;終於處理完畢,秦陌盯著他手臂上的紗布,被她順勢打了個娘裡娘氣的蝴蝶結,冷嗤一聲的同時,心底一絲不可名狀的情緒一掃而過。
&esp;&esp;就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也有這麼個人,熱衷於給他包紮傷口時,打蝴蝶結。
&esp;&esp;“下回,你再滿身傷痕得回來,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esp;&esp;耳畔邊驀然響起一道清越的嗓音,兩分置氣,兩分嬌蠻,六分不言於表的心疼,猶如彼岸冷暖交替的春風,拂過他的心口岸邊。
&esp;&esp;秦陌晃了晃腦袋,只覺得那聲音熟悉又好聽,又虛無縹緲,不切實際。
&esp;&esp;這世上,還從來沒有一個人,敢這麼同他說話。
&esp;&esp;蘭殊將藥箱子一一擺放整齊,闔上蓋子,便將椅子輕挪,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