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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事實證明，她確實不抵什麼用。

&esp;&esp;不過幫他擋一箭，人就沒了。

&esp;&esp;屋外，晨光透過窗臺斜掃而入，屋門被人輕輕叩響。

&esp;&esp;秦陌推開了門，手上竟提了個食盒，開口道：“起來吃早飯。”

&esp;&esp;蘭殊擦了擦眼皮，聽見屏風外少年熟悉的吩咐口氣，連忙應了聲，“唔，就來了。”

&esp;&esp;她的聲音又清脆又好聽，睡意朦朧中，夾著一點鼻音，尾調嬌憨，落在秦陌耳畔，似如撒嬌一般。

&esp;&esp;令他情不自禁想起了昨夜夢境裡那個與他交纏的人兒，在他耳邊的鶯鶯啼泣。

&esp;&esp;少年直挺挺的脊樑骨如遭電殛，心口似有一隻貓爪兒在勾勾纏纏地撓。

&esp;&esp;蘭殊趿鞋下地的聲音傳來。

&esp;&esp;秦陌連忙低下頭，藉著從食盒裡拿出食膳的間隙，抬手捏了捏眉心，抑制住腦海中荒唐的聯想。

&esp;&esp;吃過早膳後，蘭殊又灌了碗緩解疼痛的藥。

&esp;&esp;她本想著把藥喝了，撐一撐去前廳開業。

&esp;&esp;秦陌只叫她坐下。

&esp;&esp;蘭殊並非要逞強，言之有理道：“連著幾天不開張，街坊鄰里會疑惑的。”

&esp;&esp;秦陌沒回話，似是並不打算在這件事上同她有商量的餘地。

&esp;&esp;只見他俯首，將食盒最後一格放置的東西抽了出來，遞向了她。

&esp;&esp;蘭殊愣怔著接來一看，竟是一包水晶桂花糖。

&esp;&esp;蘭殊美眸圓瞪，有些難以置通道：“給我的？”

&esp;&esp;秦陌今早出門買早膳，剛好路過蜜餞鋪子，順勢就買了一包回來。

&esp;&esp;這會迎上崔蘭殊直勾勾的視線，少年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何會一時興起，來這麼一出。

&esp;&esp;秦陌乾乾咳了聲，漫不經心道：“上回聽你弟弟說的，你以前吃藥難受，就愛吃這個緩解苦澀。”

&esp;&esp;那個回門的下午，後院的雙耳壺前，弘兒拿著矢羽，伏在姐夫耳邊，嘟嘟囔囔說的，便是“二姐姐從小最喜歡吃桂花糖”。

&esp;&esp;可是她小時候牙不好，家裡便一直限制她吃，她要是不開心難受了，買這個給她，她肯定會高興的。

&esp;&esp;蘭殊的心角卻似被人捏了下，抱著那袋桂花糖，眼底閃過一絲愴然的光澤，幾不可聞地，笑了一聲。

&esp;&esp;口中的苦澀，可以用糖緩解，那心裡的呢。

&esp;&esp;秦子彥，我不要你來哄我。

&esp;&esp;一點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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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軍隊一來, 山匪被徹底肅清。

&esp;&esp;朝廷近年一再削減軍費開銷，魯將軍俸命清剿黑風寨，順便把土匪窩洗劫了一空。

&esp;&esp;靜塵在一旁念著佛經, 作壁上觀他“白吃黑”。

&esp;&esp;魯將軍見他什麼也不說，想必是得了世子爺的默許，對於山谷炸飛的輜重庫裡沒發現一片殘鐵廢塊之事, 彼此心照不宣。

&esp;&esp;秦陌處理完了山匪, 再度邁入了觀音廟中。

&esp;&esp;廟裡的僧人並沒有阻止阿祿見吳甫仁, 只是吳甫仁面對他的到來，一直一言不發。

&esp;&esp;秦陌見祿伯待在了樹下偷偷抹著眼淚，沉吟片刻，回到佛像腳下，當著吳甫仁的面，讓人把冰棺裡的女屍抬走。

&esp;&esp;吳甫仁一直躺在地上, 一副苟延殘喘的姿態，只靜靜望著那副女屍發呆, 一見有人要將她挪走，他立馬直起了腰, 眼中全是哀切, “你要帶她去哪？”

&esp;&esp;秦陌的嗓音又冷又直, “她不是你心裡的那個人。”

&esp;&esp;她只是許多無辜受害的女兒拼湊出來的, 一具不倫不類的軀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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