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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不需要女人,只想她離他遠遠的,越討厭他越好。
&esp;&esp;事實證明,他將一弱質女流丟在漫天大雪下的行為,的確惹人嫌,不出所料的,寒了新娘子的心。
&esp;&esp;他原以為崔蘭殊主動離開,還算是個識相的人。
&esp;&esp;可往榻上一躺,他闔眸入眠,沒再夢見那抹紅衣,卻墜入另一個,史無前例的夢鏡之中——
&esp;&esp;支摘窗旁的高几上,嬌養的兩盆異色山茶,正打著稚嫩的花苞兒。
&esp;&esp;一名女兒家站在茶花前,拿著銀剪子,細細打理著它們的枝椏。
&esp;&esp;她披著一頭鴉羽般的墨髮,並未梳髻,只在髮尾別了條紅絲帶。
&esp;&esp;窗臺灑落的月色光暈,將她的身段勾勒得且嬌且媚,探在花苞上的玉手,雪若無骨,不堪一握。
&esp;&esp;而那進門轉入屏風內的男子,似他,又比他,年長几歲。
&esp;&esp;身形更為健碩修長,輪廓深邃,喉結線條分明,一雙冷淡睥睨的鳳眼,一迎向她的背影,竟多出了幾分溫柔,放慢放輕了腳步,從身後,緩緩摟住了她。
&esp;&esp;女兒家腰間猛地顫了一下,回眸的面容,有些瞧不真切,只一雙麋鹿般的琉璃眼眸,清澄地將他嗔望著,透出些埋怨他嚇了她一跳的苛責。
&esp;&esp;他嗤地笑了笑,一手攬著她,一手擎起了她的後頸。
&esp;&esp;接下來的畫面,少年不曾涉獵過。
&esp;&esp;可在夢鏡中,他的手掌熟稔地環住了她曼妙的腰肢,輕而易舉堵住了她的唇。
&esp;&esp;一切的觸感,細膩而又真實。
&esp;&esp;他一壁吻著,一壁將她推入了拔步床內,伸手往床頭的幔簾一扯。
&esp;&esp;她被他困在床笫間,猶如籠中的金絲雀,在他掌心裡,任他把玩。
&esp;&esp;他額間涔出了一層薄汗,手掌縛向她天鵝般的脖頸,迫她抬頭,輕舔過她的耳根。
&esp;&esp;纏綿的嗓音喑啞,他抵著她不放,貼在她耳邊,一聲一聲,低低地重複喚著——
&esp;&esp;“蘭殊,崔蘭殊”
&esp;&esp;少年驀地睜開了眼,腦海一時間猶如驚濤駭浪碾過。
&esp;&esp;他猛地撐腰坐起,眼前發黑,頭痛欲裂間,下意識捂住了胸腔。
&esp;&esp;四周靜寂無聲,唯獨他的心臟如擂鼓一般撼個不停,彷佛下一刻就要從嗓子眼裡破裂而出。
&esp;&esp;秦陌不得不大口大口吸納著空氣平復,喉結處卻一陣乾澀,連簡單的吐納都颳著生疼。
&esp;&esp;床頭的龍鳳香燭灼灼燃燒,隔著簾幕,嗶地跳了一下。
&esp;&esp;好不容易調整了呼吸,秦陌抬眸四望,他仍待在他自己的屋子裡,沒有山茶花,也沒有拔步床。
&esp;&esp;少年坐在床頭怔了許久,並不明白自己,何以突然發這樣活色生香的夢。
&esp;&esp;他對女子,本該無感才是。
&esp;&esp;茫然間,秦陌屈指抬起手,似有若無地蹭了蹭唇角,唇齒間,彷彿還殘餘著夢中人雪頸上的香氣。
&esp;&esp;令人心猿意馬的女兒香。
&esp;&esp;空氣中,浮著夢裡的那縷香。
&esp;&esp;秦陌原以為只是夢魘過後殘留的幻覺,可待呼吸趨漸平緩,那氣息仍纏繞在他鼻尖,清香獨特,久久縈繞不散。
&esp;&esp;少年鼻尖動了動,眼底閃過一絲疑惑,起身下榻,順著這股沁脾的香,緩步,來到了衣櫃前。
&esp;&esp;從今兒起,他的衣櫃,已不再只有他的私物。
&esp;&esp;秦陌開啟了櫃門,那股在他夢境裡勾纏繚繞的香味,一瞬間變得濃郁,撲面而來。
&esp;&esp;他愣了愣,似是一下想通了什麼,神色一凜,轉頭衝屋外寒了嗓音,“來人!”
&esp;&e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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