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動聲色的何副部長抓著白青山的手,神色凝重道:
“白先生,還有這等事?告訴我是誰?我們一定給你,一定給朱珠女士一個交代。”
朱珠這時候哼了一聲,滿臉傲然:“還能有誰!是徐槐,他太狂妄了!”
眾人一聽是徐槐,紛紛一愣。
那可是外貿的寶貝疙瘩,絕對不會動徐槐的,哪怕不做你們這三百萬噸糧食的買賣。
約翰的電報,何副部長每一封都會仔細看過,約翰說要用五百萬噸糧食,跟徐槐交易虎骨酒的電報,可把他興奮到三天三夜的雨滴滴答答還在下。
甚至連中樞,都親自交代過,保護好徐槐。
何副部長不著急了,剛剛滿腔的屈辱感消失了一大半,他鬆開了白青山的手,故作驚詫道:“朱珠女士,您仔細說說!”
朱珠揚起下巴,準備來一次痛快的輸出:
“徐槐根本就沒有誠意做生意,我不過是去他家,讓他帶我去紫禁城看雪景,他卻汙衊我,是衝著他的秘方去的。”
“更可惡的是,徐槐居然毆打白叔,把我們趕出他家。”
“這難道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嗎!”
“今天不給我們一個交代,糧食合同必須終止!”
何副部長淡淡道:“朱珠女士,如果你說的是屬實,您放心,我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所以,給我們一個小時,去求證一下。”
啪!
白青山怒拍會議桌,黑著臉吼道:
“你們是不是不相信我們小姐?還要求證什麼?我告訴你們,天黑之前,徐槐不能去京城飯店道歉,咱們的合約,就此終止!小姐,我們走!”
白青山拉著朱珠,扭頭就走,何副部長跟在身後,說著場面話,先把兩人穩下來。
送走兩人後,何副部長皺眉道:“備車,我要去見徐槐……”
同行的一位局級領導扶了扶眼鏡,語氣嚴肅:“何副部,徐槐太狂妄了,必須讓他馬上去給朱珠女士道歉,如果因為他沒了上百噸糧食,必須嚴懲不貸!”
何副部瞥了眼自己這位死板的下屬,也是徐槐的頂頭上司,淡淡道:“張業同志,事情沒弄清楚之前,不要輕易下結論。”
“何副部,不管什麼原因,都必須顧全大局,穩定就是大局,糧食就是大局,破壞大局,必須嚴懲!”張業一板一眼道。
“對,你說的都沒錯。所以嚴懲徐槐,誰來釀造虎骨酒?”
張業皺眉,扶了扶眼鏡:“讓他交出秘方就是了,難道他還敢違背組織的決定?”
“組織不是用來豪取強奪的!”何副部無奈道。
張業不同意何副部的觀點,下意識的加大了聲音:“何副部,我什麼時候說組織是用來豪取強奪的?我一切的出發點,都是為了國家!只要是為國家好,一切皆可犧牲!”
何副部無奈搖頭,語重心長的勸解道:“張業同志,看待問題要全面,不要過於偏激。”
說完,大步走向開過來的吉普車。
張業對著何副部的後背大聲道:“我會向組織提出建議的。”
……
徐家小院
常秀英和袁桐去上班,家裡嗷嗷待哺的幾小隻,填飽肚子的活,陸芍藥如往常一樣,主動承擔起來。
大哥的丈母孃來了,高低得弄兩個菜。
徐槐讓楊秀寧去廚房幫忙,沒想到楊秀寧二話不說,挽起袖子就去了。這反常舉動,連袁瑞金都覺得不可思議。
自己媳婦什麼樣,他心裡跟明鏡似的,平時沒少在他在面前,埋怨徐槐的不是。
這段時間怎麼跟變了個人似的,同樣時不時提起徐槐,但少了埋怨和看不上徐槐的想法。
袁瑞金甚是欣慰,心道家和萬事興!
“大嫂,借我五萬塊錢,但不要告訴我大哥。”廚房裡,徐槐饒有深意的看著楊秀寧。
正準備切菜的楊秀寧瞠目結舌,手裡的菜刀懸停在空中一秒後落下,好傢伙,你瘋了吧,誰家有五萬塊錢?
楊秀寧甚至想象不出來,徐槐要這麼多錢幹什麼?沒地方花呀,除非……賭博!
楊秀寧回頭看著徐槐,眸子裡閃過為難之色:“你是遇到什麼難事了嗎?”
“沒有,就想跟大嫂借錢。”徐槐的理由過於樸實無華。
楊秀寧愣了幾秒鐘後,搖搖頭:
“徐槐,大嫂家沒有那麼多錢,我最多給你湊個兩千塊,這兩千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