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院賈家
秦淮茹雙手死死抓住賈家的門框,因為用力指關節發白不說,滿是煤渣子的指甲縫,扣著門框滋滋響。
即便是食指和中指的指甲翻開一半,也死活不鬆手,任由賈張氏用力拉扯她的衣服。
她頭髮凌亂,半張臉腫成豬頭,眼角破裂,鮮血順著臉頰往下淌、
“小賤人,鬆手!”
賈張氏一邊拉扯秦淮茹的衣服,一邊破口大罵,“棒梗從今天起,就沒你這個媽了。”
話音落,只聽刺啦一聲,秦淮茹的工作服,被賈張氏撕扯裂開,因為用力過猛,賈張氏手裡拽著一片布料,踉蹌後退,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哎呦呦地嚎叫著,順其自然地拍著大腿:
“打人啦……秦淮茹這個小賤人打我……”
旁邊圍觀的鄰居們大都露出鄙夷之色,誰還不知道賈張氏是身懷道法之人,一言不合拍大腿,召喚老賈帶人。
同時鄰居們也很是疑惑,賈張氏自從賈東旭被公安抓過一次之後,變得很安靜。
雖說平時也會跟鄰居發生些口角,但卻再也沒有施法喊老賈。
今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賈張氏的道法突然就恢復了,蠻橫地跟秦淮茹搶棒梗、說棒梗是賈家的種,以後只能姓賈。
剛才不少人看得真切,聽得清楚,賈張氏跳起來,惡狠狠一巴掌甩在秦淮茹右臉上。
賈張氏正拍著大腿施法呢,看見秦淮茹踉蹌衝進房間裡,頓時靈活地爬起來,大喊著衝進房間:
“賤人,賠錢貨,從我們家滾出去……”
賈家臥室,哐哐作響,傳出棒梗撕心裂肺的哭聲,大喊著媽。棒梗被賈張氏鎖在臥室,一時半會出不來,急的雙手拍門哐哐響。
他從門縫裡看見賈張氏衝過來,拽著秦淮茹的頭髮往外拉。
因為疼痛的緣故,秦淮茹只能順著賈張氏的力道,轉了個圈,貓著腰被賈張氏拽出去。
就這短短米的距離,臉上又捱了賈張氏幾巴掌。
“小賤人,別以為有徐槐護著你,我就不敢打你,我告訴你,徐槐完蛋啦,以後再也沒人護著你了!”
賈張氏雙手抓住秦淮茹的頭髮,用力晃著她的腦袋,秦淮茹發了狠心一樣,面對眼角的劇痛和頭皮上的劇痛,也是一聲不吭,眼神卻越來越冰冷。
她念在賈張氏是棒梗和小當的奶奶,一直沒有還手,直到聽見哐噹一聲玻璃碎裂的聲音,餘光看見棒梗雙手抓著窗戶上殘留的玻璃,大聲嘶吼著:
“奶奶,不要打我媽,你再打一下,我以後不認你這個奶奶啦!”
賈張氏一聽,頓時火冒三丈,愈發用力撕扯秦淮茹的頭髮:“小賤人,肯定是你教他不認我這個奶奶的,你怎麼這麼壞,你個爛心肝的婊子……”
“媽,我出去救你!”棒梗哭哭啼啼,慌慌張張冒冒失失地要從窗戶往外鑽,只聽一聲尖叫,殘留的玻璃劃破了棒梗的臉頰,頓時鮮血直流。
這一瞬間,秦淮茹徹底爆發,雖然被撕扯著頭髮抬不起頭,拳頭如鐵,捶在了賈張氏的肋骨上,疼的賈張氏嗷嗷叫,卻下意識地用力拽著秦淮茹的頭髮。
“小賤人,你敢打我……”
“熬……”
秦淮茹的小拳頭沒幾分力氣,此時卻跟鐵塊似的,一下一下砸在賈張氏的小腹上,胸口上,肋骨上。
“棒梗,別動啦,媽媽來救你……”
話音未落,賈張氏終究是扛不住秦淮茹的為母則剛,鬆開雙手踉蹌後退,捂住了小腹,疼的齜牙咧嘴,嘴裡依舊罵罵咧咧,一句一個小賤人,一聲一個臭婊子爛心肝。
她的指縫中,全是頭髮。
秦淮茹顧不上疼痛,衝到賈家的窗戶旁,一拳砸碎了殘留的那塊玻璃,雙臂伸進去,輕撫著棒梗臉上的傷痕,心都碎了。
“慢點,先把腦袋鑽出來,媽帶你去醫院。”
“嗚嗚嗚……媽,你也流血啦……嗚嗚……”
“媽沒事,你慢點……”
秦淮茹連拖帶拉,把棒梗從窗戶拉出來,抱著棒梗,眼珠子撲簌簌往下掉。
看著母子抱頭大哭,賈張氏氣不打一處來,她早就想收拾秦淮茹了,要不是害怕徐槐,她非得每天扇秦淮茹幾個嘴巴子。
賈張氏忍著痛,罵罵咧咧衝到秦淮茹身後,提手就要打。
只是手腕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捏住,映入賈張氏眼簾的,是一雙大手,他順著胳膊往上一看,是面無表情的徐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