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他當兄弟。”
“他把你當冤大頭!”
“現在是你老婆,你被送到大西北之後,你女兒呢?你就不怕第五楊對你女兒下手?”
“老婆你覺得無所謂的話,你做為一個父親,總該保護你女兒吧。”
“……”
鼻青臉腫的大腦袋縮在地上,生無可戀。徐槐在他身邊喋喋不休,本就憤怒狂躁的大腦袋,想死的心都有。
太煩人了!
關鍵是句句扎心啊,她女兒才十六歲啊!
“好好表現,反戈一擊算你立功,說不定還能提前幾年回來,親眼看著你女兒出嫁。”
“……”
大腦袋坐起來,咬牙切齒目露兇光,他去大西北的話,那第五楊就該槍斃!
“我說……”
大腦袋跟徐槐要了根菸,狠狠抽了兩口,青煙繚繞下,大腦袋的臉龐猙獰不已。
他告訴徐槐,一共給太原送過三卡車腳踏車,差不多將近兩百輛,每次都用的是紡織廠的介紹信。
“送到太原交給誰了?”徐槐眯著眼,快說,是楊希瑞!
大腦袋搖頭:“我不認識,第一次是今年三月份,接車的是個六十左右的老頭,在太原小店大馬村附近。”
“第二次和第三次,都在太原尖草坪縣太原鋼鐵廠附近,接車的是兩個中年人。”
徐槐皺眉:“他們有什麼特徵?家住哪裡?說具體點!”
“第一次見面的老頭,戴著口罩和帽子,我看不清臉,應該是啞巴,和我交流都是嗚哩哇啦的比劃著,我靠猜才知道他說什麼。”
“至於後面兩次那兩個中年人,應該是太原鋼鐵廠的職工,有一次他們接車的時候,遇到了熟人打招呼,我聽見有人喊其中一個右腿微微跛腳的,叫劉主任。”
徐槐問:“你怎麼知道是鋼鐵廠的?”
“打招呼那個人,穿著鋼鐵廠的工作服。”大腦袋瞥了眼徐槐,像是在說你懷疑我?
我這麼大個腦袋,難道連這點觀察力都沒有?
“還有呢?”徐槐追問。
大腦袋搖搖頭:“暫時沒有了。”
徐槐摸索下巴,除了微微跛腳的劉主任,另外兩人的線索就叫沒有,啞巴可以偽裝,也可以確定,偽裝啞巴的就是楊希瑞。
可要抓捕他們,這點線索不夠!
“那你知道運到太原的腳踏車,都怎麼處理的?”徐槐想著從銷贓開始,順藤摸瓜。
大腦袋搖搖頭:“這我哪知道,我只負責運貨,但肯定是在太原市賣,甚至可能就賣給太原鋼鐵廠的工人。”
“為什麼這麼確定?”徐槐皺眉,“難道他們不怕查鋼號嗎?”
大腦袋瞥了徐槐一眼,多少帶著幾分鄙夷。
啪嘰!
徐槐一巴掌甩在他的大腦袋上:
“問你什麼,就答什麼!”
媽的!公安太欺負人了,不知道還不虛心請教!
大腦袋心裡罵罵咧咧,緩緩道:
“太原和京城不一樣,腳踏車不需要砸鋼號,也沒有一車一證一號的說法,只要有腳踏車證就行,本地人有的是辦法弄個證,況且太原鋼廠附近比三里屯還荒涼呢,沒人去查。”
太原不砸鋼號嗎?徐槐還真不清楚這一點,扭頭看向其他人,其他人搖搖頭,也都不知道具體情況。
反正京城是砸鋼號的。
徐槐記得八十年代以後,全國都砸鋼號的。
也有可能是八十年代後,社會風氣改變,腳踏車多了,偷盜腳踏車的也多了起來,這才開始砸鋼號,用於防盜。
“對了,我想起來了,第一次見的啞巴老頭,身上有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很濃,應該是在醫院工作。”大腦袋突然又道。
醫院工作?
徐槐猛然想起了沙甲一,他是醫院的保衛科科長,會不會就是楊希瑞的化名。
年齡雖然對不上,但年齡是可以偽裝的。
“還有嗎!”
“暫時想不起來了。”
“還有其他人給第五楊運送贓物嗎!”徐槐問。
大腦袋搖搖頭:“不知道,應該是沒了吧,京城大半年丟兩百輛腳踏車,已經是極限了,再多的話,肯定會引起你們公安的調查。第五楊又不是傻子。”
你他媽說的還挺有道理!
嗯!你這顆大腦袋裡面,裝的也不全是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