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海之戰結束已有小半日。大群黑袍與魔修或被殲、或潰逃,只剩零散哀嚎迴盪在血色的谷地。空氣中殘留刺鼻血腥與瘴毒味。堂主在祭壇囚籠被救出後,立刻由靈丹堂醫修緊急治療,刀王堂弟子環護在側,神情悲喜交織。
副堂主見堂主滿身傷痕、氣息羸弱,心如刀割,卻也放下了一樁巨大心事:“至少……堂主尚活!”
陸青雨、薛玄一皆在戰後傷勢不輕,帶著血汙和疲憊,仍然死守在醫修帳外,以防殘餘叛徒突襲。
兩位元嬰長老清剿餘敵,刀王堂、刑堂、陣符堂則搜查戰場,拆除祭壇剩餘結構。堂內弟子雖疲累不堪,卻帶著劫後餘生的欣慰:“魂影祭大陣被毀,蘇臨狼狽逃遁,天風門終奪此役上風。”
不過蘇臨未死,依舊是暗中巨患;加之他吸納部分怨魂之力,或隨時捲土重來。
直到深夜,靈丹堂施用數種續命靈丹,又配合兩位高階醫修,終於令堂主脫離彌留險境。
副堂主匆匆趕至營地:“堂主如何?”
醫修微喜:“已暫穩;神智仍恍惚,但生命無礙。若再靜養些時日,可漸恢復。只是他被抽取大量精血與星力,短期難以重回巔峰。”
陸青雨、薛玄一也獲准探視堂主。見那曾經睥睨天下的刀王堂堂主,如今形容憔悴臥於床榻,二人心裡翻湧複雜情緒。
“堂主……”陸青雨輕喊,堂主眼瞼微動,努力看清他們身影,口中艱難:“好……好孩子,你們……讓堂主欣慰……”話語含糊,淚光微閃。
短短數息清醒中,堂主以斷續之語向副堂主等透露:他是追查化星堂叛亂時誤中陷阱,被蘇臨等困於東荒毒海多月。蘇臨欲以其“刀王”精血祭陣,給魔尊做獻祭。
堂主還提到:“……更深……東荒更深處……魔宗……‘血冥深殿’……”話未說完,又陷昏迷。
大家面面相覷,暗覺蘇臨背後或許還牽連更巨大魔宗勢力。
副堂主、陸青雨、薛玄一互相對視,意識到:此回魂影祭雖已破,卻未究其底。蘇臨、魔宗主力或許盤踞更遠東荒之‘血冥深殿’。這意味正魔紛爭仍遠未結束。
翌日清晨,元嬰長老與各堂統領在毒海祭壇廢墟上商議後續:
祭壇被毀,黑袍餘部退散,正道已掌控毒海外圍;
堂主救回,大軍初衷已達;但蘇臨、星杖首領、魔宗頭領等大魚皆逃遁。
刑堂長老提議:“要不要乘勝追擊更深入東荒?”可對方恐在暗中佈置更險阻。
兩位元嬰長老評估:天風門雖保有餘力,但連續鏖戰導致不少傷亡,堂主亦需回宗養傷。若敵再度伏擊於更深毒域,恐不利我們大隊推進。
最終決定:先在毒海設簡易陣營,留下刑堂、刀王堂部分精銳嚴防,主力護送堂主回宗,並向宗主呈報“血冥深殿”之疑,隨後再做更大部署。
副堂主與陸青雨、薛玄一在軍帳商量:
“堂主受重創,須儘快回宗休養;我等刀王堂不能冒然繼續深追,讓蘇臨暗中圍攻更兇險。”
“可又不甘放走叛徒……”陸青雨語帶不甘,卻也明白堂主安危優先。
薛玄一點頭:“同意先回宗門報全域性,再謀東荒後續。”
刀矛二人看著昏睡中的堂主,也下定決心:等堂主康復,必再次東征,徹底剿滅蘇臨勢力。此戰雖未能終結化星之亂,卻已成功救回堂主,也算大功一件。
這場毒海大戰令陸青雨進一步打磨金丹刀勢,特別是與蘇臨的短暫交鋒,令他對“刀之極限”又生新感悟。
回想那最後合擊一幕,他暗想:“若再修煉些時日,或可突破金丹中期瓶頸,真正面對蘇臨也不必束手束腳。”
薛玄一則在回味解碑之極限激發,感到軀體隱隱暗傷,還需深度調理。血碑雖讓他瞬間擊殺金丹勁敵,卻也帶來更強噬力。
“日後若再逢惡戰,須更嫻熟掌控。” 他警醒自己:血碑既是利器,也是定時炸彈。
數日後,東征大軍在毒海外圍營地完成收尾。部分刑堂與刀王堂隊伍留下戍守;元嬰長老與副堂主帶堂主、陸青雨、薛玄一等核心返回天風門。
臨行前,陣符堂重新強化此地清毒陣,以防死灰復燃;刑堂長老也警告殘餘黑袍:“再敢作亂,必斬不赦!”
陸青雨、薛玄一依舊護衛堂主座艙。他們不放心半路遭伏擊,時刻準備迎敵。但一路上黑袍似乎徹底遁匿,再無組織性襲擾。
飛舟乘風數日,天風門雄峻山門再度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