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穿雲箭,千軍萬馬來相見。
衛道司如此重大的兵力集結行動,驚動了白羊郡裡的所有世家大族。
這些大族之中的老祖盡從閉關之中甦醒,蒼老的眼珠凝望著夜空中炸開的焰火,滿臉慎疑忌憚。
“是誰這麼不開眼,在這個時候還敢惹衛道司?”
他們的心中不約而同地浮現出這個想法,隨即傳出命令,令族中的晚輩密切關注衛道司的動向,生怕戰火燒到自己身上。
現在,已是接近年關。
是哪個勢力這麼著急去死,甚至等不到新年的鐘聲?
“什麼?是奔雷門?”
當衛道司八百精兵在郡城西門集結之後,參加望江樓宴會的青年們便立刻向家族傳回了音信,告知了他們具體的情況。
“奔雷門上下是他孃的腦子進水了?煉製人丹都不避人了?就在這種情況下,他們還敢指使門下弟子在黎將軍面前叫囂?”
在這個晚上,諸位世家大族的掌權者就和貧民村口的情報部門一樣,不斷地相互傳遞著資訊。
“看吧,估計是奔雷門的掌門雲中天那個老不死的踏進金丹境界了,想踩著衛道司重回一流宗門的隊伍。”
“你管這叫回歸一流?這是他孃的想回孃胎重造吧?我看奔雷門這麼勇,就應該給他單獨設一個勢力劃分級別。”
“奔雷門絕對是今年的版本之子啊,就給他起名為第零宗門吧。”
“什麼垃圾版本之子,我看是石中天常年閉關,把腦子閉壞了。又或是奔雷門上下盡服血丹,都特孃的走火入魔了吧?”
……
天上飄起了雪花,凜冬的風也驟然急了。
在風雪狂嘯之中,有一支隊伍雄立在郡城門外,靜默無聲。
他們如同沉浸在海底的雕塑,唯有胸前猙獰的虎頭戰甲和手中所持的紅纓長戈,在雪地裡閃爍著冰冷的毫光。
黎煊,就出現在這支隊伍的最前方。
他的目色微微一掃,便知面前這是一支紀律嚴明的鐵軍,是衛道司最強大的部隊。
雲霆怯怯的跟在黎煊身後,他仔細觀摩著這支隊伍之上瀰漫的、如兇虎蟄伏一樣的煞威,臉色不由得微微發白。
他知道,僅憑這樣一支部隊,就可以踏平奔雷門,不管掌門師尊是不是真的晉入到了金丹境界。
奔雷門的末日,突然來臨了。
“出發。”
隨著黎煊的一聲令下,這隻鋼鐵雄兵驟然化作了一道洪流,直撲奔雷門的本部所在:雷擊山。
雷擊山上,常年有雷霆環繞。
且在此山山頂,曾有一株千年雷擊木。
經過雷擊木引來並煉化的雷霆,洗去了其中的暴虐因子,變得極為溫和,正可輔助奔雷門的門徒修煉他們世傳的秘法:《八部雷典》。
但不知怎麼地,在兩百年前,這株雷擊木突然死去了。
而失去了雷擊木引導的漫天雷霆,又變的暴虐無道,再不是人體所能承受。
奔雷門因而喪失了晉升金丹境界的途徑,從一流宗門跌落至二流。想來是受不了宗門等級下降的落差,奔雷門上下這才鋌而走險,開始煉製血丹。
風雪掩映,雷擊山上的暴虐的赤色雷霆好似游龍般在山頂的雲層間遊走,而後化作筆直的光柱轟然墜落。
在很遠處都能看見這般恐怖的景象。
“你們是何人,為何擅闖我奔雷門的山門?”
黎煊率領衛道司的八百鐵騎突襲至雷擊山之下時,值守山門的奔雷門弟子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他們衝出來攔在衛道司的大部隊面前,欲以奔雷門的名頭喝住這支部隊。
但。
黎煊御馬狂衝,根本就沒有減速。
轟隆隆。
衛道司的鐵蹄碾過,徑直把這些奔雷門弟子踏成了血泥。
這些無知的蠢貨,修為連築基境都不到,就敢攔在他面前,黎煊連看他們一眼的慾望都沒有。
直接碾死。
黎煊座下的妖馬迎著漫天的雷光、踏著山路直衝而上,一路直指奔雷門的宗主大殿。
“什麼人,敢在我奔雷門逞兇?”
而在這一路上,有不少奔雷門弟子跳出來阻止,盡被衛道司的虎衛一箭滅殺。
如他們這樣的蠢貨,連跟黎將軍說句話的資格都沒有,根本不配黎將軍親自動手。
像射豬一樣一箭射死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