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燕府,被人領進一座大廳裡。
不一會兒,開門的那名中年男子領著兩個人走進來。
一名身著錦袍,氣宇軒昂,儀態威嚴的中年男子,身後跟著一名十八九歲,劍眉星目的白衣英俊少年。
李臨風起身行禮:“想必這位就是燕堂主了?”
中年男子回禮道:“在下燕歸南,聽府上人說你有走鏢業務要談,還可以醫治本府鏢師的怪病?”
李臨風點頭道:“也不敢說一定能治,只能說試一試。”
燕歸南道:“你若沒有把握,最好不要試。治病之事,治得好能救人,治不好也能殺人。”
李臨風笑道:“我就算有再大的膽,也不至於到你府上來殺人吧?”
燕歸南冷笑道:“這些年,太多人看到我燕家加入快手門堂口賺了錢,眼紅得很。想盡辦法要給我們使絆子,妄圖奪取堂口的經營權。我不得不小心為上。”
那名年輕男子憂心忡忡地說道:“父親,這一連多日,我們請了不少大夫,成效皆不明顯。再這樣拖下去,恐怕也能把我們拖死!”
燕歸南望向李臨風問道:“年輕人,你來自哪裡,師承何人?”
李臨風暗忖,我若說沒有師承,他們更不相信我,不如誇個海口,自抬身價。
他在這個世界,知道的有名有姓的醫道中人,除了巨陽城的梁懷青之外,就是號稱醫聖的華鵲景了。
據說華神醫四處遊歷居無定所,這些人也未必見過。但是鏢局的人見多識廣,定然知道他的大名。
遂一本正經道:“在下李臨風,巨陽城人氏。十二歲時隨父去過錦州,曾與華鵲景神醫有過一面之緣。
華神醫讚我天賦聰穎,傳了我兩手救命針法。這些年,我憑藉這兩手針法,也救過不少人。
雖然沒有正式拜師,但在我心中,華神醫早就是我的恩師了。”
南宮秋月驚訝地看了他一眼,側過臉去偷笑了一下。這小賊撒謊連眼都不眨一下!
“華神醫?”燕歸南面露驚訝,接著又冷笑道,“年輕人,你這牛皮吹得未免太大了吧?”
這時,一個僕役上氣不接下氣地跑過來,匆匆稟告道:“老爺,吳鏢頭剛才一陣吐血,暈過去了!”
“什麼?”燕歸南大驚,轉身大步朝外走,同時吩咐道,“快,快去請塗掌櫃!”
“已經有人去請了!”
李臨風暗笑,塗掌櫃現在已經化成灰了,看你們去哪裡請。
那名白衣少年也轉身跟著要走。
李臨風故意抬高聲音,氣憤說道:“沒想到,保和堂連燕家也敢下手!想必燕家鏢師中的毒和外面人中的毒還不一樣,而且解起來也更貴!”
白衣少年回頭問道:“你什麼意思?”
李臨風道:“我已經查明,這次城中的腹痛之症,就是保和堂下的毒。他們一面放毒,一面賣解藥,賺得盆滿缽滿。
敢問公子,燕家鏢師集體染病,是不是其他大夫都查不出緣由,卻只有保和堂能治?這麼怪異的事,難道你們就一點兒也不懷疑嗎?”
少年皺著眉頭道:“我們當然懷疑,只不過沒有任何證據。而且,當務之急是給鏢師治病,沒有精力去追究那些。”
南宮秋月道:“治好了舊病,又來新病,你們燕家就不怕被他掏空?”
少年嘆了口氣道:“這些鏢師跟隨燕家多年,就算掏空家底,我們也不能見死不救啊!”
李臨風道:“等把塗利民請來,說不定已經晚了。公子如此年輕,思想當不至於那麼古板,不如讓我去看看?”
少年點頭道:“好,你跟我來!”
李臨風讓南宮秋月等人在此等候,跟著少年急步前行。
路上問了一下,原來少年名叫燕凌天,乃是燕歸南的獨子少東家。
剛才僕役稟告說的那位吐血的鏢師叫吳世奇,是武陵堂的首席鏢師,已入玄修十九境,比堂主燕歸南還高出一境。燕府對其自然極為倚重。
來到一間房中,進門就聞到一股刺鼻的血腥氣。
燕歸南在床前焦急地來回踱步,一看到李臨風來,頓時顯得有些不悅。不過,對方畢竟是客戶,他也不好嚴厲斥退。
“父親,既然塗掌櫃還沒來,不如讓李公子先試試吧?”燕凌天請求道。
燕歸南沉聲道:“塗掌櫃保證過,一定會把府上的鏢師治好。他應該不會親自砸掉自己經營多年的保和堂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