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妙音看著詩稿,眼睛瞪得溜圓,心中的讚歎和震驚難以言狀。
她不得不承認,自己或許努力一生,也難以達到這樣的高度。
見她一副痴傻模樣,莫衍清直接接過詞稿觀摩口味起來。
良久,誰也沒說話。
“咳咳。”李臨風清了清嗓子,打破屋裡的沉默。
曲妙音望著他,認真地問道:“你說是一個女子所寫,她叫什麼名字?”
“李清照。”李臨風不假思索地答道。
“李,清,照?”曲妙音皺起眉頭,疑惑地看著他,“姓李!”
很顯然,這個名字,她和莫衍清誰也沒聽說過。
分明就是他胡編亂造,用來搪塞別人的。
“你說的這個李清照,她還寫過什麼嗎?”曲妙音追問道。
“多了去了。我再寫一首給你。”
“等等!”莫衍清止住他道,“李公子不是說,什麼風格的都有嗎?那你來一首豪放點的。”
“好!”李臨風一邊答,一邊提筆就寫。
一首李白的《將進酒》,拿去不謝。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復醒。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陳王昔時宴平樂,斗酒十千恣歡謔。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他寫的時候,莫衍清和曲妙音皆站在一旁觀看,兩個人不由地張大了嘴巴,半天沒有合上。
良久,莫衍清坐回座上,回味無窮地讚歎道:“好一個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五音繁會,筆酣墨飽,大開大合,曠古爍今。桀驁不馴,孤高自傲,熱情奔放,氣勢磅礴。
好詩,好詩啊!”
曲妙音問道:“這又是誰寫的?”
“李白。”李臨風脫口而出。
“李,白!”曲妙音翹起嘴巴,輕哼了一聲,一副全明白了的樣子,“又姓李。”
“呃……”李臨風笑道,“不要誤會,恰好寫了兩個姓李的。事實上,我這裡還有李煜,李賀,李商隱。其他的還有姓蘇的,姓柳的,姓杜的,姓王的……”
曲妙音低聲嘟囔道:“編名字誰不會?”
“你說什麼?”
“沒什麼!”曲妙音道,“還能再寫兩首嗎?”
“那有何難?”李臨風笑道,“既然莫先生和曲小姐喜歡,今天管飽管夠!”
一連寫了三首,交給曲妙音。
房裡又陷入寂靜。
莫衍清和曲妙音看得如痴如醉,似乎忘了這裡還有個客人。
李臨風自斟自飲喝了會兒茶,覺得有些無聊了。
起身道:“在下還有別的事,先告辭了!”
曲妙音彷彿夢中醒來,急切呼喊道:“李公子!”
李臨風微笑道:“怎麼?還要?”
“不,不是!”曲妙音嫣然一笑,嫵媚頓生,“今日多有怠慢,望公子恕罪。我想在妙音坊設宴,為公子賠罪,還望賞臉。”
“嗨!”李臨風爽朗笑道,“曲小姐太客氣了。什麼恕罪賠罪的,根本沒有的事。我這邊確實是有事要辦,不如改日吧。”
曲妙音眼神中充滿了傾慕和不捨:“既然如此,那也不好強留。公子說好的改日,那我就在這裡等你。你一日不來,我就一日不走。”
莫衍清上前無比欣賞地說道:“李公子少年英才,古今莫能與之相比。今日看了你的詩詞,老朽受益良多。能與你有此一聚,已經足慰平生了。”
李臨風道:“莫先生真是折煞我了。那些真不是我寫的,你們就是不信。”
莫衍清哈哈一笑,在他肩膀上拍了拍道:“我信!”
李臨風深施一禮道:“他日有緣分相聚,一定陪莫老先生多喝幾杯。先生保重,晚輩告辭!”
說罷轉身,大搖大擺地離開了。一名丫環在聽心閣門口接著,將其送了出去。
莫衍清和曲妙音站在那裡,目送著李臨風走出小院。
“為師明日就準備回京城了,你可願一起?”莫衍清捋著鬍鬚問